吃完饭收拾妥当,白郁依就出门了,说是去找事做,其实就想到外面找个地方好好地哭一场,在家里怕外婆跟着难过。
白郁依刚走,外婆往身上揣了一把零钱,马上就出了门。这里虽然是城郊,但也时常车来车往的,她学着白郁依的样子招了一辆的士,并报了帝尧酒店的名字,她以前读过一点书,认得电视上的这几个字。
司机有些怪异地打量了一下外婆,看她的穿着,真不像够格进那种酒店的人,可是,上门的生意哪有不做的道理,也就毫不含糊地载上她,把她放到了酒店外面。
此时时间尚早,但为防有人破坏,酒店外面早已警戒起来,一大群保全在那守着,外面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有看热闹的民众,有想捞新闻的记者,除了有请帖的宾客,任何人都不放行,年轻人也别想钻空子偷溜进去,何况一个穷酸的老太太。
可怜的外婆晕乎乎地坐了那么久的车,眼巴巴地站在酒店外面看着,灌足了凉风。
尽管是太阳天,但冬天的晴日往往是和寒风捆绑销售的,干站着不运动,越晒越冷,所以,外婆的身体很快开始发抖。
可是,她既然来了,就不打算空手而归,为了外孙女,她一定要等到钟贝琛,哪怕是站死、冷死在这里。
外婆只是单纯地想到自己的目的,却丝毫不知,有的人根本不希望她出现在这个地方。这个人她不认识,但那个人却因为白郁依,将她的情况打听得一清二楚,照片自不必说,已经熟到了看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境界。
她就是今日订婚宴的女主角,夏诗诗。
夏诗诗对老爷子动的手脚,也知道个七七八八,当然明白钟贝琛会同意跟她订婚是因为对白郁依的误会和报复,但要是白郁依和她外婆今天出现在这里,被钟贝琛看到了,那一切随时都可能拆穿,他们重归于好的话,她的幸福就彻底破灭了。
所以,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早就做好了防备,派了人混在人群中,搜寻两人,一旦看到了马上驱逐。
外婆的身材矮矮小小的,开始被人群挡着,又不起眼,倒也没人看见,但她站久了脚麻,就想出来找个台阶什么的坐坐,然后刚走到一个空旷点的地方,就暴露了。
专门负责盯人的两个彪悍男互使了个眼神,然后快速向外婆靠拢,压低声音:“老太太,您这么大年纪也看热闹?”夏诗诗吩咐过,要低调地进行,免得弄巧成拙惊动钟贝琛,所以,他们得尽量用哄骗的方式。
外婆也不知两个男人的底细,便随口回答了一句:“是啊,你们知不知道钟贝琛来了没有?有没有在里面?”
其中一个彪悍男赶紧回答道:“老太太原来是想看钟总裁的?你看,这外面又冷,又没地方坐,刚好我们认识酒店里面的人,带你从后门进去怎么样?里面既能看到他,又舒适暖和。”
“那怎么好。我都不认识你们,还这样麻烦你。”外婆其实已经心动了,站在外面,怕是就算看得到钟贝琛也够不着,喉咙喊破了他也听不到吧,如果能进去,没准能找到机会。
“不麻烦不麻烦,我们最尊老爱幼了,就喜欢帮帮老人、小孩,您跟我们走啊,准没错。”另一一个彪悍男也赶紧开口,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亲和。
外婆也是病急乱求医:“谢谢你们,现在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还真是少。”
“不谢不谢”,说着,两个彪悍男一人抓住外婆的一只胳膊,装作要扶她:“老人家,我们走吧。快点,等下后门也封了的话,就进不去了,那样我们想帮你都不行了。”
外婆被两人带着,加快步子才勉强跟上他们的步伐,气喘吁吁地,心中突然有点异样:这两个人既然自己能进去,为什么一直呆在外面?是不是有问题?
此时,已经跟着两人走了一段路,离人群有那么远了,也没人注意这边,外婆正要停下,却发现两人手上的力道加大,其中一个干脆伸手捂住了外婆的嘴,这下,她别提说话,连呼吸都成问题了。
两个彪悍男这才原形毕露,一边拽住外婆走,一边恶狠狠地说道:“老太婆,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是谁吗,你是不是想来破坏我们总裁的好事?告诉你吧,我们就是钟贝琛总裁派了专门盯着的,就是怕你和你的外孙女过来闹事。”
外婆此时又气又急,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任凭两人将她越带越远,最后扔到一个角落里。她怎么也想不到,钟贝琛竟然这么绝情,不但抛弃白郁依,还派人防着她们,她今天真是来错了,越想越气,两人看外婆的样子,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也不可能回去闹腾什么了,他们也不想在这样的日子闹出人命来,就任由她在那躺着,撒手而去。
他们刚走,白郁依就跑了过来:“外婆,外婆,你有没有怎么样?”
下午,白郁依出门不久,就想起外婆平静得有些异常,想到之前她在医院说过要找钟贝琛的话,心里顿觉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