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自出面招待?”我感到很新奇,就算是一些地位权势不俗的会员想见他,他也未必会给面子,这全看他心情,而这次韩进居然用‘招待’来形容,真是奇怪。
韩进点头,并不愿说太多,我也就识趣的没在追问。
到达十三层的一个包厢,韩进先敲了门才推开,里面闹哄哄的,场景灯光呈蓝色,很幽暗。
中央有个金色亮片连衣裙,大长腿的女孩在唱歌,长直发看起来很清纯可人,她背后还紧贴着个男人,随着她的歌声打着节拍扭动,双手从女孩玲珑曲线慢慢的描绘拂过,别提那场景有多淫,靡了。
另外座下还有五六个年纪不一的男人正在喝酒侃大山,每个人身边都坐着两个漂亮女人,不用想也知道都是小姐,从谈吐举止上能感觉到都是受过高等教育,很有素质涵养。
那些富豪所谈的话题她们也都精通了解,对答如流,并不像一般坐台小姐那样低俗风尘而无知,空有美貌。
“过来。”薄言钦冲我招了招手,可他右边坐着一个精致瓷娃娃般的女孩,左边还有个五十多岁精瘦的男人,女孩贴着薄言钦胳膊显然不会给我让位置。
“我坐那?”我问。
薄言钦旁边男人目光落在我身上,立刻笑着往旁边坐了一点,十分有涵养的礼貌说,“坐这里吧。”
我看了眼,有些不太想过去,因为那个男人让出的空间并不大,我要是坐下肯定就是被挤在中间,这让我感到不舒服。
“怎么?”见我半天没动,薄言钦放下酒杯抬起头看我,已有不悦之色,“要我抱你,还是请你?”
离得近的几个男女噗嗤的哄笑起来,有人起哄,“薄总就抱过来呗,人家一路走来肯定是累了,你不抱那我去了,我这人最懂怜香惜玉了。”说着还撸起袖子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引起包厢里更大声的笑声。
我被说的羞窘又尴尬,只能走过去坐下,冲旁边男人点点头算是打招呼,那男人一笑,说,“别介意,他们都比较喜欢开玩笑。”
我扯了扯嘴角僵硬的点头,往他另一边看,才发现他和包厢里那些身边都有小姐的男人不太一样,他只是一个人而已。
看出我一闪而过的疑惑,男人了然,笑着解释,“花钱就愿意贴上来的女人虽然漂亮,但她们同时也能去服务别的男人,在生理和心理上我无法接受。”下巴一点,指向和薄言钦笑语连连的女孩。
这还真是够奇怪,不偷腥的原因竟然是嫌弃小姐脏?我觉得有些好笑,但也不便继续和一个陌生男人谈论这种话题,就没再接话,只是微笑。
转头想问清楚薄言钦叫我来有什么事,没事我好走人,那男人却又开了口,“忘了自我介绍,我姓楚,从事投资行业,你呢?方便说一说吗?”
“啊?”我并没有继续和他深聊的打算,可他好像聊兴正浓,看向旁边侧身背对我,跟女孩调情的薄言钦,我收回喉咙里的话转头看他,脸上表情也微微收敛,“楚先生对我感兴趣?”
男人一怔,旋即浅浅而笑,倒也不见被戳破的不自然,“看你感觉是个挺放不开的,原来都懂。”
懂?我当然懂了,薄言钦叫我来却把我晾在一边,而这个男人对小姐没兴趣,却拉着我东聊西聊的探究,这么清楚的意图我不明白就是真的傻了!
猫不抢被其它同伴咬过的鱼,并不代表他对鱼失去了兴趣!
我沉了脸色豁然站起来,男人错愕抬头看我,“怎么了?”
压下心头火,我深呼一口尽量不失礼貌的说,“楚先生,我虽然不是小姐,但也不见得就比小姐干净,你在心理和生理上无法接受用钱就能买到的小姐,却能接受我这种离过婚流过产,经常约。炮的女人,不是很奇怪吗?这是病,得治啊!”
因为音乐声大,加上包厢里的人都玩的嗨,倒没人注意我们这边,听完我的话男人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至极,他跟着站起来,“我知道你离过婚,我也不是来找处女的,你说你还经常约。炮?薄总,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薄言钦早就放开了身边的女孩,他面无表情的看我,理了理微乱的衬衣领,冷漠的说,“我跟她是高中同学,只知道她前不久才离婚,以前她可是个乖乖女,也怪我看她可怜,却并没考虑到这么长的时间会改变一个人,把她变得这么堕落不堪。”
视线从我身上移开,薄言钦站起身对那男人说,“不知楚经理可否赏脸单独吃个饭,好让我能弥补一二。”
那男人目光闪了闪,继而笑着一摆手说,“薄总客气,吃饭就不用了,毕竟也只是个高中同学而已,这也怪不得薄总。”
“这么说……楚经理是不愿给我面子了。”薄言钦好看的唇角微微翘起,勾勒出完美的弧度,他摩挲着自己的小拇指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可那摄人的气势却不言而威。
男人脸上的肌肉明显抽了抽,左思右想,态度上很快有了改变,说话声都低了很多,“这是我的荣幸,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薄言钦满意了,重新坐下接过女孩递来的酒杯,顺手揽她入怀,才不紧不慢提起头看着捏紧拳头咬牙切齿的我,“滚出去!别在这扫兴。”然后在不看我。
我一个字没说转身拉开门冲出包间,电梯都等不及,从安全通道一路狂奔离开会所,在街上跑了好一段路才冷静一些,站在红灯路口,脑海中薄言钦的话不停盘旋重复。
“我跟她是高中同学,只知道她前不久才离婚,以前她可是个乖乖女,也怪我看她可怜,却并没考虑到这么长的时间会改变一个人,把她变得这么堕落不堪。”
只是高中同学,可怜,堕落不堪!他就是这么看我的?
抑制不住心头尖锐的疼以及愤怒,我捂住脸蹲了下来,整个人难受的不像话,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包里的手机此起彼伏嗡嗡震动响着,大有我若是不接,它就会一直响下去的架势。
平复了一会情绪,我翻出手机接通,“修远,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你不在家吗?按你门铃一直没人开门。”
我一愣,“你到我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