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公馆庄园亮起了灯。
时柒和南音从温室回来,洗了手,去了餐厅。私人医生说她精神有点恍惚,没有外伤,除了不爱搭理人这一点,其余没什么大碍。
也许是两人有共同爱好。
都喜欢养多肉。
相处了大半天时间,时柒觉得她蛮好的。没有豪门贵太高高在上的轻蔑感,她性格温和,平易近人,很是亲切,说话更是温柔细声,犹如涓涓流水,让人很舒服。
时柒给她盛了一碗排骨莲藕汤,放到她手边,“不知道您喜欢吃什么,我就按照自己的喜好,让人做了这几道中式小菜,您尝尝合不合口味。”
林荫道上车声响。
管家片刻后进了餐厅,笑着走到时柒身旁,“太太,先生回来了,老先生也来了!”
“老爸来了?”
“是呀,沈曼小姐转机到燕城把老先生一起接来的。”
听到这句话,时柒喜上眉梢。她拉开椅子,与身旁的贵太太礼貌说了句您先吃,便小跑着出了屋子,往院外去了。她身体不太好,跑起来有点费劲,但她的背影被喜悦浸满,病气都被削弱了几分。
餐厅的落地窗正对着远处院门。
南音抬头望过去,见时柒抱住了一个比她个子还矮的老人,开心得原地跳了许多下,没有成熟大人的模样,全然就是个在父母面前还未长大的小孩。
“他是小颜的养父吗?”
她呢喃了声。
声音太轻,管家没有听清楚,依稀捕捉到养父二字。陆管家礼貌回复:“老先生是太太的父亲,跟太太很亲的。太太从小长大的小村子里谁都知道,老先生将她当成宝贝,用尽一切托举着她走进大城市。”
发工钱了,第一件事就是给七七买新衣服。
从集市上路过,看到漂亮发卡,都买下来给七七戴。
人人都说她太瘦小养不活,怕她受欺负,就寸步不离守了她十八年,直至邮政快递员送录取通知书上门,将她送进全国top10的学府燕大。
看七七和丈夫婚姻美满,担心自己的存在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便主动去上老年大学,每个月回燕城市区看看女儿就足矣。
得知他们俩要出国办大事,自己老了,七十多岁,怕拖他们后腿,就找了借口留在了燕城,没来m国。最近也是从蓉园佣人那听到七七病了,不懂怎么买机票,无措之际接到了沈曼的电话,即刻就随着曼曼一同来了m国。
“他对小颜很好。”
“老先生疼爱太太,太太和先生也是非常关心老先生的。若不是迫于无奈来到m国,现在的先生太太早就和老先生以及十八一起定居了新西兰,过着平安稳定的日子了。”
南音问:“为什么是被迫?”
管家左右看了眼,小声说:“太太中毒不是意外,是人为。”
“能详细和我说一下吗?”
“这个……”管家抿了抿唇,看了眼女人美丽温和毫无攻击性的脸庞,她是一个精神有着疾病的病人,告诉她应该也没关系,“……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先生的亲姐姐给太太注射的毒药,不久后伦敦那边空运送来了两支解药。”
南音敛眸。
伦敦,战公馆盘踞数百年的地方。
战森拿小颜做棋子,对维安进行施压,迫使对方成了法兰克林家族的继承人,参与两年后m国的大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