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了,有这样的黑历史,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再见谢雅然。
“你现在比以前轻快许多,有趣许多,也勇敢许多。”
沈证影只觉怯弱不堪,当不起谢雅然勇敢许多的赞许。等等,如果现在的她已经比过去勇敢,那过去的她得窝囊到什么程度。
最后谢雅然表示很高兴捡回过去的朋友,无论如何这世上又多了一个能与她说到一起去的人。
沈证影亦然。
对她来说,与谢雅然重逢意味着很多。
三十年来耿耿于怀的结终于解开大半。不管别人怎么看她曾经对谢雅然做过的事有多么的不起眼,对她而言却很严重。谢雅然没有提起很多,可是她能感觉到,曾几何时,谢雅然确是因为她的话受到伤害。
时至如今,沈证影终于坦然对自己承认,初中时的她对谢雅然有着不寻常的情感。她喜欢她,依恋她,甚至有几个瞬间想要亲吻她。她母亲把女学生拉到走廊里痛骂,骂的不光是女学生,还有她。那一幕令她恐惧。
至于那事谢雅然对她是哪种情感,此时已不再重要。
心中大石去了一块,若是没有醉酒,沈证影此刻应当如释重负。
但,她没收到任何来自胡籁的消息。
不是说应该要有,是她想有。如果胡籁能发来只语片言,哪怕是给她一张半夜送她回家或是睡衣被她揉坏的账单也好,可是胡籁没发,看来是气狠了。
沈证影更不敢问胡籁回去之后怎么样。
按道理,她怎么也该问候一声。
毕竟昨天半夜人家好心把她从店里送回家,还兼作抱枕加玩偶被她又揉又抱。
画面太美,沈证影不敢去想。
小姑娘的脾气她了解,好说话的时候很好说话,软言细语说给你听,真惹到她光火,一定火冒三丈这辈子都不想理她。
虽说那些事统统可以推给喝醉了,全是酒精的错,酒后乱性嘛不是。
可沈证影知道事实不是那样,她断片没有那时的记忆不假,可所谓酒后乱性是个拙劣的借口。酒后做的所有事情,全是她没喝酒时想过要做但没有做的,酒精只能减轻她做这些事的负担,并不能令她产生额外的与本性相悖的念头。也即是说,酒后的那个她是她的本我,服从于欲望,满足原始需求的那个“内心小孩”。
她没法抵赖。
不管是否醉酒,对胡籁不公平,甚至有欺负她的嫌疑,即便她确实很想欺负她,但……
沈证影抱住头痛苦地呻吟道:“真要命。”
这回连江语明都嘲笑他妈:“祝你好运。”
经过昨晚,他终于对他妈的渣属性有了一定程度的认知,也对胡籁的耐性有了更深刻的认知。老实说,出乎他的意料,他从没想过像胡籁这样的小姑娘居然会那么体贴的照顾人,别说那人还把她甩了。江语明自问,要是他他最多把人送回家已是仁至义尽,哄人帮人换衣服那是绝对不可能。如果他妈是男人,他一定会鄙视他,但是亲妈总归是亲妈,人生第一次喝醉,没有更夸张已是万幸。
亲妈这次,难咯。
随着太阳落山,屋里的光线逐渐暗沉。好几次,沈证影按亮手机,沉默地看向手机上的“a我来”,又任它进入睡眠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