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黎诗打开箱子后,司徒就看到箱子里装了半箱子的凉水,而水里还泡着大小不一的坛子,也因着王府里有着类似的东西,虽还不清楚坛子里装的是什么,不过他一看就知道这铁箱子其实是个简易的降温储物箱。
又看了她一眼,这女人还真是能将所有有限的资源都利用到极致。
“司徒你来把这、这、这三坛抱出来。”陆黎诗也不抬头,一边指着她要的坛子一边说着。
司徒也不含糊,立刻挽起袖子将三个坛子都搬了出来,而后陆黎诗就当着他的面将其中的一个坛子给打开了,同时还吩咐信儿取来了三只小碗,接着她又用竹瓢将坛子里的东西舀出来装碗里。
待到三碗都装满了,陆黎诗就端起一碗递给了司徒,“尝尝看。”
司徒低头看着碗里那污血一般的玩意,不禁又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
其实早在她打开那坛子的时候,灶间里就布满了一种十分清甜的果香,还隐隐夹杂着些酒香,然这会看到实物,他甚至开始怀疑那香味真是从这玩意里发出来的吗?
陆黎诗勾勾嘴角,“毒药,敢不敢喝?”
司徒看了她一眼,二话不说,接过碗就仰头倒了大半碗进去,然随着那清凉的液体入喉,豪饮瞬间就变成了细品。
这东西怎么说呢,酸酸甜甜,冰冰凉凉,入喉后很是舒爽,但片刻后嗓子就开始微辣了起来,他知道这是酒发挥的作用,也因为之前的冰凉和这会的辣形成了强烈的冲突,就让人忍不住再贪一口冰凉,可刚平复了燥意立刻又热了起来,如此循环,三两口也就将一满碗果酒全部喝完,见碗空了后还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后槽牙,竟感觉到口里还留着满满的香。
陆黎诗望着司徒此刻微眯的双眼,不由得兴奋的说道:“怎么样?口感如何?”
司徒拿手背擦了擦嘴,而后答道:“这可是果酒?口感不俗,比王府里的梅子酒强些,可这是什么果子?颜色怎的这般……奇特?”
陆黎诗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梅子酒是酒吗?根本就是梅子汁好不好!”
“那这究竟是什么?味道有点像桑果,却又有些区别。”司徒很想点头,表示她的评价很中肯,但还是忍住了。
听到这话,陆黎诗就又笑了,“就是它了!现在是桑树结果的季节,黎园山上的桑树多,果子自然也多,可那东西不能放,就每日摘些给咱们当饭后水果吃,但也吃不了多少,想着怪浪费的,就弄来酿了些果酒,这样就能保存很长时间了。”
这自然是对外的统一说辞,而她在得知这山上有桑树的同时就开始打桑葚的注意了,除了当时令水果外,要想保存它无外乎就是酿酒或者做成果酱,只要手艺好就又是一笔大的进账,多好!
至于司徒说有区别那是必须的,因为她让长卿加了点他自己研制的小玩意,作用是将桑葚的口感提纯,不至于涩口,同时喝多了也不会伤肝什么的,最重要的是完全没有药味,这可是她研究了半个月的成果,即便以后被人学了去也抓不到精髓,那就由得她独一家做大了。
“真好喝啊!不过该叫甚名好呢?梅子酒是用青梅做的,而您这个是桑果做的,那要叫果子酒?或者桑子酒?”趁着陆黎诗和司徒说话的空挡,信儿喝了一碗又一碗,毕竟是酒,还是有些醉人的。
“快别喝了,都开始说胡话了!叫甚?就叫桑葚酒!作甚的甚,上面加个草头,表示是植物酒!”见信儿醉了,陆黎诗立刻夺过了她手中的碗,而后毫不脸红的剽窃了现代对这酒的称呼。
突然闻到一股热腾腾的香味,想是灶上的东西差不多了,陆黎诗盖好酒坛后就过去熄火,继而将蒸锅给端到一边,接着揭开了锅盖,等热气散得差不多后就快速的将锅子翻转过来,并用力的扣在一个事先垫了干净油纸的蒸板上,而等听到一道极轻的东西落地的声音,伴着她抬起锅子的动作,就看那蒸板上渐渐显出了一个金黄灿灿的圆型物体。
信儿望着那还冒着热气的东西眼睛都直了,“哇!这是什么啊小姐?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这东西是鸡蛋做的,那就叫鸡蛋糕吧,不过还没完呢。”陆黎诗很是得意的笑了笑,当然,又再次厚颜剽窃了一把。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她拿了一把刀将鸡蛋糕的四边都切掉,只留了一块方体,继而搬过另一个坛子,并将坛子里的和桑葚酒一样颜色,却非常粘稠的东西均匀的抹在了鸡蛋糕了。
且一边抹一边解释道:“这东西是我用桑果做的果酱,经过压榨和腌制也是容易长时间保存的。”
等全部弄好后,陆黎诗又找了一个结实的食盒来装这块已经完工了的鸡蛋糕,剩下的四块边角就分了信儿和司徒一人一块。
信儿毫不客气,拿到鸡蛋糕就大快朵颐,一边吃还一边说:“好好哦!松松软软的,也没有很甜!”
陆黎诗笑道:“吃你的,少说话!”
转头发现司徒并没有吃,知道他已猜出另两块是给长卿和阿爹的,便说道:“你赶紧吃,吃完我就要紧事让你做。”
司徒闻言立马把鸡蛋糕塞进嘴里,也没尝出什么味到,不过口感松软倒是真。
等他吃完,陆黎诗才又道:“你现在回你主子那一趟,把这盒里的东西送去给他尝个鲜,再把这坛还没拆封的桑葚酒一并带去,问问他觉得如何,就说我想拿来对外销售,如果他觉得可以的话就让他送十个可靠的酿酒师父过来,且一定要口风紧的人。”
得了话,司徒提着东西就准备走,却被陆黎诗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