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胤禛其实早就想过,还曾问过弘历。那时候弘历刚刚在苏培盛的掩护下进了他的卧房,听了这话,便阴阳怪气地冲着他道,&ldo;这自是要看阿玛,阿玛想多见我,便找个近点的,若是想少见我,便挑个远点的,我又怎敢多言?&rdo;那股子发酸的味道,却是熏得胤禛不行,两人既然已经这样,他如何又肯让弘历远离他,便冲着怡亲王道,&ldo;他却是不用搬了,朕已经吩咐内务府,将他住的乾西二所修整一下,到时候直接在那儿成亲就是。&rdo;怡亲王听了不禁愣了,只是太过明显的话却不好说出口,只道,&ldo;若是这样,那后面的弘昼却要如何办?也在宫中成亲吗?&rdo;胤禛听了却道,&ldo;弘昼自然也是在宫中。&rdo;怡亲王听了无奈,只得叹了口气,他兼着诸多事务,其中诸皇子食物也是由他负责。既是弘历成亲已然定了在了乾西二所,那么如今时间短暂,他便要立刻动起来。因着乾西二所要装饰,弘历自是住不得了,便先搬去了乾西三所,又安排了工部的人过来实地探查,商讨方案,一时间倒是忙得不得了。弘历的东西确实不少,春分和小雪收拾他的衣服被褥配饰,那边吴开来和张瑾则收拾他的文房四宝加藏书,另有不少丫鬟太监,则是将一些不紧要的东西打包好,一一封存,弘历被闹得休息不了,便抬腿去了乾清宫。胤禛正在午休,苏培盛瞧见他,只是叮嘱道,&ldo;四阿哥,圣上昨夜里又熬到了四更,如今刚刚歇下,您可是轻点。&rdo;弘历听了点点头,便推门进去。明明硕大的个子,可脚步一踏上屋内的地,动作便不由自主的放轻了,如同一只去偷腥的猫。胤禛在床上瞧着他那模样,心里只觉得发暖,便道,&ldo;你怎的来了?没去十四那里?&rdo;弘历一回头,便对上了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笑了,&ldo;昨日与十四叔多切磋了几次,他扭着腰了,生了大气,将我直接赶出了门,别说今日,怕是这半个月都去不成了。&rdo;胤禛却从未想到,这两人倒是对了眼,他关着十四,一来是因着皇位继承,两人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二来则是因为十四对他动了心思,他容忍不了。如今这样,十四成了个武痴,日日与弘历比较,他倒是也放了心,便道,&ldo;他总归是你叔父,岁数又大了,过会儿你找个太医去一趟,替他瞧瞧。&rdo;这不是什么大事儿,而且弘历愿意胤禛这般管着他,便点头应了。接着便说到了修整乾西二所的事儿,&ldo;今日十三叔派人过来,说是要将乾西二所定做举行大婚的地方,要修整一番,让我搬到乾西三所暂住几个月。&rdo;弘历说到这儿便停了下来,许久后才低声道,&ldo;阿玛,我能不娶吗?&rdo;胤禛瞧着他那样子,倒是心疼的不得了,不由起了身,从后背抱住坐在床沿上的人,轻轻的揉着他的脑袋,叹道,&ldo;便是做戏,也要做下去的。&rdo;弘历其实也知道结果一定会这样,只是忍不住再问问而已。听了这回答,心里那点小侥幸也熄灭了,心思便用在了别的上面,回头将胤禛扑住,压在身下狠狠啃了一口道,&ldo;那阿玛可要补偿我,我一换床便睡不着,日后夜里我便来阿玛这里睡。&rdo;弘历有多能折腾人,胤禛岂会不知道,何况两人如今在一起几个月,不过是亲吻加相互抚弄,最后一步还没做到底,若是让弘历真住进来,那才是引狼入室呢。胤禛不由拍的一下打了他的后背,怒道,&ldo;不行。&rdo;弘历却不管,哼哼道,&ldo;阿玛,你不疼我了,那我疼阿玛好了。&rdo;七月正是酷暑天气。皇子大婚一向是礼仪繁多,因着皇子身份,在民间颇为广泛的&ldo;纳采&rdo;&ldo;问名&rdo;&ldo;纳吉&rdo;&ldo;纳征&rdo;&ldo;请期&rdo;&ldo;亲迎&rdo;便多少有了些改变。先是指婚,接旨需在乾清门,宣旨的大臣站在西面,福晋的父亲则要穿着官袍跪在北面,宣旨完毕后,福晋父亲还需三叩九拜才能退下。这个则不需要皇子亲行。需要弘历的是在择吉步骤,他带着大臣、侍卫去了富察府,当日笑眯眯看着他的李荣保穿着官服在门外迎接,进屋后,弘历需要先给李荣保行礼,李荣保再给弘历回礼,来回三次,然后再去见李荣保的妻子,弘历的岳母,也是如是三次,李荣保再将他们送出门外,这事儿就算结束。随后还有纳彩礼,婚前一日还要送嫁妆,但这些却都与弘历无关了。七月十六日一大早,弘历便穿了吉服,先给胤禛、皇后、钮钴禄氏行了礼后,方才带着銮轿、内务府大臣、护军去亲迎福晋,随后到了宫中,却又不知跪了多少次,磕了多少个头才算结束,他曾瞧瞧的抬头看便宜爹,却见他脸上毫无表情,若是不了解他的人,只会当他从来都是这副冷面模样,而弘历却知道,此时他的拳头一定是握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