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会儿,吕尧道。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你都不用放在心上。”
药效已经褪去,谢安的身体也已冷静下来,却因吕尧这淡淡的一声,整个人瞬间又僵住了。
他张嘴,想说些什么,又发现说什么都不太合适,于是最后,只能羞红着脸蚊子一般地应了一声。
“嗯。”
“明天开始,就跟以前一样,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至于那个女人做的,我会适当给点警告的,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你自己可以处理好的,对吧?”
吕尧好听的声音,像是晨间倾泻在竹林间的露,淌过心间,引起一阵细细的涟漪。
“不用。”
谢安意识到自己拒绝得太过坚决,忙降低声调:“我可以自己处理。”
“怎么?打算打她一顿?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有时候蛮力不是解决问题的第一方法?打了她,倒还脏了你自己的手。好了,不早了,小孩子别熬夜,你睡吧,我会解决的。”
“尧叔……”
“谢安。”
谢安身子一僵,每次吕尧用这种声音叫他的名字,总会让他有种背后猛地发凉的感觉。
“你想一想,这是我第几次告诉你,在我面前,你不需要逞强?”
他感觉到对方往自己这边靠了一些过来,接着一只温热的手轻柔地搭在自己的额头上,他听见他的叹息,和声音里的那一点无奈。
“你这小孩,怎么就不能像吕淮一样,乖乖地认识到,你也只是个小孩呢?”
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闯进了他的心里。
如时节好雨,润物无声。
……
“还有件事忘了提醒你。”
谢安刚把车门打开,吕尧突然蹦出一句。
他停住要下车的动作,转头疑惑地看向他。
吕尧轻咳一声,偏过脑袋,只对他露出自己的后脑勺。
声音也较平日的,多出一丝不易捕捉的尴尬:“如果吕淮哪天也碰到这种事,当然,我不是说下药,咳,我如果不在他边上,还得让你帮我教教他。给他描述描述就行,不需要像昨天那样,懂了吗?”
车厢内的空气似乎都停滞了。
谢安猛地翻身下车,匆匆留下一句“我知道了”,连声招呼也忘了打,落荒而逃。
身后的车子也不停留,迅速调个头,几秒钟就没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