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桌子烧尾宴刚刚做好,突然院外有人喊道:”捕快项致远家是在这儿吗?“
项致远听到这声音一愣,因为就在几天前,一个女孩也问过这样的话,幸运的是,这个声音不是女孩的声音,而是男孩子的声音。
项致远走出厨房,见院门口站着一个穿着灰袍戴着灰方巾的少年,少年头稍稍低着,有些羞劫。项致远走到他面前,道:”我就是项致远,请问你是?“
少年看到项致远显然一怔,因为没想到项致远会这么年轻,他道:“我是‘天和当’的伙计,我们东家今晚在醉仙居包席,让我请您参加宴席。”
说罢,把请贴恭恭敬敬的交到了项致远手中。
此时天也就刚刚擦黑,但是一般百姓家里已经吃完饭了,‘天和当’的钱万里之所以这么火急火撩的在醉仙居包席,一定是因为意外得了七千两银子高兴得发疯了,如果今天晚上不让他显摆显摆估计他是睡不着觉了。
醉仙楼却热闹异常,离老远就能听到喧哗之声,项致远来到门前,见三层楼红木雕花的大门四敞大开,门前立着一块牌子,写着:“天和当”东家钱万里之小女生辰包席。
对于这一点,项致远可以理解,大晚上请朋友吃饭,总不能说是要回来银子了,总得有些由头吧?项致远刚走进去,就有一伙计伸手拦住:“这位爷,您请贴呢?”
项致远把请贴递了过去,转头一瞅,门旁有一张大桌子,桌子后面站定一书房先生,正用毛笔写着到场客人送的礼单。
正好书房先生瞅向自己,项致远觉得很尴尬,因为自己啥礼物也没带啊。总不能上台表演个小曲吧?“那个……我找一下林哲瀚,他在吗?”项致远为自己找了个理由。
书房先生一愣,他的毛笔也一停,道:“你是来找人的?”
“过来了啊!”正在这时,就看见林哲瀚脸色异常红润的走了过来。
哎呀,项致远此时就觉得林哲瀚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啊,他赶忙迎了过去,对林哲瀚道:“嗯,收到请贴就要来,为了对酒席的尊重,又换了件新衣衫。”
“呵呵,会办事儿。”林哲瀚上下打量了项致远一眼,满意的点了点头。
“照顾你面子呗,嘿嘿。”项致远咧嘴一笑。
大厅内少说得有二十多人,多大岁数的都有,项致远一个也不认识,略显拘谨。
“哎呀,这不是哲瀚手下第一干将么?”钱万里喝的舌头也有点发硬,扭头看见林哲瀚带着项致远进来以后,一拍大腿,站起来声音挺大的招呼了一声:“快来,快过来坐,老哥我真得好好谢谢你。。。。。。。”
项致远听到钱万里的话,站在原地没动弹,扭头看了一眼林哲瀚,见林哲瀚冲自己笑着点了点头以后,项致远才迈步走了过去。
“啪。”
钱万里手掌,狠狠拍在项致远的后背上,龇牙说道:“给你们介绍一下昂,这小伙子叫项致远,自己单枪匹马,从莽蛇山寨那儿帮我把银子要回来的,没说的,以后在河间府,这就是我亲弟弟。”
项致远听着这话,浑身泛起一阵鸡皮疙瘩,知道林哲瀚的牛,肯定已经吹完了,如果这时自己再说什么,明显就不懂事儿了,所以只能淡淡一笑,眼疾手快的抓起桌上的酒坛子,从左侧起,开始给在场的大哥们倒酒,并且笑呵呵的说道:“各位大哥,我小辈的哈,也不能喝多少,今天有幸能一个桌上吃饭喝酒,我一人敬你们一点,喝的多少各位长辈担待。”
第一个壮汉,一脸的横肉,连缤络腮胡子,他举起酒杯,看着项致远倒的差不多够量了,用手指敲了一下他的手背,开玩笑的说道:“你这还没长开呢,意思意思就行,呵呵。”
“大哥,我虽然不知道你叫啥,但弟弟倒酒,你能举杯,就冲这个,我也必须干了!”项致远说完,一仰脖,咕咚咕咚喝了满杯高梁红。
“呵呵,哲瀚啊,你这弟弟比你会说话啊。”壮汉笑了,也跟着我喝了一杯,冲发哥说了一句。
“那必须滴啊,有致远在,我还用会说话么?哈哈。”林哲瀚得意的笑了。
项致远继续挨个敬酒,大家借着点酒劲,平时能说的,不能说的,都开始往外突突,所以气氛越来越火爆。
项致远坐在钱万里旁边,他搂着项致远的脖子,缓缓说道:“致远啊,莽蛇山寨三兄弟是啥人,我绝对有数,你能从他手里把银子抠来,使多大劲儿,哥心里也有数。我‘天和当’重新装修,哲瀚肯定是要跟我死抱一把的,你是他弟弟,好好干,我让你二十岁起步,就站在别人踩不到的台阶上。”
钱万里这话说的非常认真,他可能还不知道这银子是齐乃山要回来的,所以对项致远的态度非常欣赏。更何况项致远也不怕他知道,因为他知道这事儿有齐乃山的影子,态度绝对比现在还好。
项致远也许是喝了几杯酒的原故,想着自己在的大好前途,心情颇为激动,但嘴上谦虚的说道:“大哥,我踩着台阶,到啥时候,抬头看着的都是我们老大和你。”
“呵呵,小伙子有前途,来干了。”
“整一杯,没问题,那得带着我们老大,呵呵。”项致远毫不犹豫的说道,这马屁拍的。
“你这孩子真懂事儿,来吧。”
“干了。”林哲瀚也举起了杯。
我们三个端起杯,笑眯眯的干了。
酒席在半个时辰以后,有了慢慢散场的趋势,不想再喝的,找个借口就走了,剩下的十多个人,都在等着下面的节目,自始至终项致远过生日的姑娘都没见到。
“怎么滴呢?我这不是钱啊,你阴阳怪气的,干啥啊?”
“唰。”
大厅内所有人喝得兴高采烈的,听到这破罗嗓子的声,都愣了一下以后,抬头望了过去,只见礼帐桌子旁边,站着一个穿着一件青袍的青年,他一双黄豆似的眼睛还有点斜视,正拿着一吊钱,站在桌子前面,挺愤怒的说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