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径直开往市中心的一个高档豪宅小区。
傅呈礼熟练地操控着方向盘,一把将车倒入停车位里。
他侧头看向副驾座的女孩。
车内的暖气很浓,安映就这么在副驾座晕晕乎乎睡着了,湿润的发丝根根缠绕在脖子上。
傅呈礼自然地把手伸去过,宽大的手掌覆盖住安映的额头,又缩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还好,应该只是低烧。
安映的身子缩在副驾座,忽然,她下意识地抬手,在空中够了够,一把抓住了傅呈礼的手。
傅呈礼低头看了看,她把他的手掌捏的很紧,紧到她指尖发白。
她眼睛闭着,眼珠子却一直在不安地滚动,呼吸也很急促。
也许是做噩梦了。
傅呈礼轻轻喊她名字,喊了半天却喊不醒。
指望她自己下地走回去是不可能了。
傅呈礼下车,拉开副驾座的门,给安映解开安全带,一手勾住她的肩膀,一手勾住她的膝盖,轻松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明明是轻飘飘的一个小人儿,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冲劲。
电梯直达顶层。
傅呈礼平时很少在傅宅,只是傅老爷子“传唤”他,找他有事时,才时不时回去住两天。
这套位于市中心最豪华地段的高档豪宅是这个小区里最贵的一套,顶层复式,三百六十度景观阳台,俯瞰全北城的繁华夜景。
他去年一时无聊才买的。
买完就后悔了。
这房子大是大,大到可以在家里跑步。
就是平时一个人在家里,难免显得清冷了些。
傅呈礼把安映放在床上,转身去浴室接水给她泡澡。
刚把浴缸的水弄好,他余光瞥到一个影子扒拉在浴室门框上。
安映半个身子都躲在门框之外,只露出一个小脑袋,靠在门框上。
一对杏眸幽幽看着他,半晌,才慢悠悠吐了一句:
“你………不至于这么禽兽吧?”
刚才她醒来,看着陌生的房间和柔软的床。
她直接吓得从床上爬了起来,见自己身上衣服完整,才松了口气。
又听见浴室传来的流水声,安映艰难从床上爬起来,才看见撸起袖子在浴缸放水的傅呈礼。
傅呈礼面无表情看着她:“怎样算禽兽,你教教我。”
安映:“………就是这样,那样。”
傅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