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声开始挤占听觉,屋内陈年熏烧的檀香从门缝爬出来,堆积在脚边,再顺着衣袍一点一点侵略进他的嗅觉。
“请进。”房内传来声音,白孑咬了下唇,推开房门。
浅淡的檀香环绕鼻尖,谪仙般的人正坐在桌边,桌上放着两杯热茶。“好久不见。”四个字砸进那人的心口上。
观志没接话茬,兀自数弄手上佛珠。白孑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解开系好的大氅。
“跟我走。”观志站起身抓住他的手,打断他的动作。他穿了件绣着竹纹的水绿长袍,腰间一条乳白色宽边锦带,拿上一件葱白云纹斗篷出门。
这是他嬷嬷也跟着偷偷抹泪,白谨冲她招了招手,那动作虽然僵硬无力了些,但还是令章嬷嬷回忆起年少时的白谨。充满生命力的姑娘总是爱闹爱笑,从来不管什么礼仪。
白谨悄悄吩咐她去拿杏仁粥,还得煮两个水煮蛋拿过来。
小馨儿一边给白折瑜跪肿的膝盖上药,一边悄悄抹泪。她是白谨的贴身侍女,前些年放了身契嫁人,近日听闻白谨病重特地赶回来照顾。
不多时章嬷嬷端来杏仁粥,水煮蛋已经剥好壳,一并放到床边的小桌子上。
章嬷嬷喊上小馨儿一块儿出去,最后的时光还是留给这对苦命的母子吧。
“我们玉儿这么久没回来肯定饿了吧?娘亲喂你吃你最喜欢的杏仁粥。”她手抖得厉害,只能尽力拿稳。
“玉儿乖,听娘一次话好不好?”白折瑜原想接过粥碗,听这话他也就乖乖盯着娘亲,贪恋最后的温柔。
屋子里只剩下吞咽声和勺子触碰粥碗发出的声音,白谨有些浑浊的眼此刻明亮了些,努力铭记此刻的温情。
一碗粥的时间太短,短到隔了十几年,白折瑜才再一次吃完。
白谨的力气花光了,等到最后一口吃完,她露出明媚的笑,手一松,碗勺如白折瑜破碎的童年一样碎裂四散。
每一口粥都夹杂母爱和痛苦的泪,甜蜜和痛苦交织,谱写爱的尾声。
白折瑜哭成泪人,紧紧抓着母亲的手,可生命的消散如流水,白谨靠在床边,努力吸了几口气。
她强撑着去拿水煮蛋,用她绣的翠竹帕子裹着,轻轻覆上白折瑜红肿的双眼,温柔地给他消肿。
白折瑜无法出声,这些日子熬着,又吹了那么久的冷风,大雪的重压让他疲惫不堪,他再也无法叫出那声“娘亲”,就像当年被拐子抱走时一样。
他急的张大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他使劲只咳出一口血来。
白谨累极了,水煮蛋从帕子里溜走,滚到再也看不见的地方,她用帕子擦掉白折瑜嘴边的血迹“娘亲有些累了,玉儿,娘亲先休息一会儿,等娘亲醒来再给你揉眼睛。”
手滑落的动作被无限慢放,变成了白折瑜往后人生里的噩梦。白谨脸上挂着一如往常温柔的笑,那双眼睛再也睁不开了。
靖亲王从宫里出来后,快马加鞭来到太傅府,怀里的圣旨还热乎着。
太傅府挂了白,府里倒是井然有序,很快有人引路,他又见到那个毫无生气的人。
宣读完圣旨,他宽慰白折瑜两句,也不知听进去没有。很快齐德旭领着人过来和他一起帮忙操办丧事,白折瑜全程只安静坐在那里,紧握一块带血的帕子。
今年的雪一直落个不停,百姓都说这是上天在哭太傅的英年早逝,哀叹几句后,又想着这样的瑞雪,明年开春一定是个好年。
白孑可怜又可爱的喘息声淌进心里,观志佛心动荡,被抛开的理智还没有回笼,阴茎猝不及防被嫩肉夹到,没忍住射了出来。
炽热的精液喷洒在被操的凸起的敏感点上,烫得白孑止不住地颤抖,小猫儿似的娇喘悄悄溜出嘴,潮水般席卷而来的快感爽得美目上翻。
观志抱着他又泡起温泉来,温暖的泉水裹挟香汗淋漓的身体,他从额头一点一点吻到娇软的唇。
里面还残留着自己射出的浓精,混杂甜甜的津液,双舌缠弄嬉戏,刚刚熄灭的情欲再次被点燃。
白孑的双手从脖颈移开,一路往下摸去。深色的乳尖沾着晶莹的水珠,被柔软的手指夹住玩弄,细密的痒意令人头皮发麻。
观志的呼吸加重,情欲化作游丝游走在两人赤裸相对的肌肤上。
白孑娇笑一声撤手,轻轻推开他,任由四周弥漫的水雾掩埋他诱人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