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面对这一叔侄情深感人的场面,她只能望着天上硕大的圆月,嘴里又开始念起那道御风咒。
两人一兔若是没有意外这一夜便是要在这客栈的屋顶上度过。
夜风呼啸,镇上夜间无人流窜,俞秋生念了半天没有任何作用,那一天仿佛是个意外。她耷拉着耳,百里珩见她心情低落,好心道:“怎么了?”
冯春夏:“她皮痒了。”
话音未落,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扯着红绳再次让她体验了一次屋顶蹦极。
百里珩手一僵:“??”
“啊啊啊啊啊!”
这一次她没能忍住,叫破了音。
于是这周遭住户推窗大骂:“大晚上缺不缺德?”
看到屋顶上坐着两人,一高一矮,穿着黑袍,便怒骂:“孩子都叫醒了,长得人模狗样怎地心里这般坏!”
“坏的直流水!生孩子没□□!”
“肯定是发病了,有床不睡要睡屋顶,在咱们柳杨镇绝不会找出第三个!”
……
接二连三的叫骂之后这夜又恢复宁静。
俞秋生喘了喘气,抬头就看到冯春夏的笑,带着几分畅快,被骂了这么多依旧不受任何影响,足以见此人心理承受能力之强。
“你也想骂我?”
他拎着俞秋生的后脖颈,脸凑的很近。
“你如今兽形,怎敢在贫道面前放肆?”
可百里珩沉默片刻将她夺了去,只道是:“二叔你要放宽心胸,俞姑娘如今兽形,未曾对你有任何伤害,何必捉弄她?”
她说多少句冯春夏都不会听进去,可侄子说话有些许作用。冯春夏笑了声,将红线丢给百里珩。
“你既喜欢,千万看牢了。”
少年却替她解了后腿上的结,耐心道:“俞姑娘你后面就跟着我,不用乱跑,我带着你去丰都,若是你冷了就到我的袖子里。”
对着兽形的俞秋生他没了此前的拘谨,倒是话多起来。
俞秋生蹭了蹭他的手,结果肚皮被掀了过来,他埋脸上去吸了一波。
她:“……”
下半夜确有些凉意,她贴着少年的手腕难以入眠,这几天与冯春夏相处,她大致预判出自己入丰都后的结果。
要么在见纪素仪前被他杀害,要么则是杀害之后死无全尸,只留一地兔骨头。
俞秋生不傻,趁着冯春夏不备,偷偷摸摸翻到百里珩背后。储物囊里翻来翻去,乱七八糟的药片有许多,小师弟叶清留给她的传影石意外滚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