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茂业十分平静地说道:“驸马爷,您身上并没有银针留下的伤痕,身体受损也非银针所致。”
“怎么可能?”柳云景激动地抓住了沈茂业的手腕,怒道:“我的伤分明就是凤凌玥那个毒妇用银针弄的,怎么会没留下银针的痕迹,沈太医你的医术向来高明,连这都……”
柳云景的话还未说完,不远处传来宫人的声音:“沈太医,太后娘娘差奴才来问,是否已经诊断好驸马爷的伤势?”
沈茂业见状,赶紧挣开柳云景的手,起身,朝着正殿走去:“已经诊治结束,还劳烦小宫人前面带路。”
而后,柳云景被几人抬了出去。
沈茂业那个废物没有诊治出他的伤,还言明他的伤很复杂,他心下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正殿。
沈茂业跪到殿中央,磕头回禀道:“启禀太后娘娘,陛下,驸马爷伤势非常严重,恐怕今后再不能人事,而这病根……”
毕竟是私密之事,加上这件事牵连到公主府和漓王府,沈茂业有所顾忌,欲言又止。
太后开口把所有的宫人打发了出去,殿内只剩下皇帝、楚嘉禾夫妻、凤凌玥和沈茂业。
“沈太医现在可以说了。”
沈茂业磕了一个头,才不紧不慢道来:“回太后娘娘,陛下,驸马爷这病虽然来得突然,却是因为长期不节制所致,而且微臣还诊断出,驸马爷已经染上了花柳病,微臣担心、担心长公主也可能……”
柳云景闻言,一下子胆丧魂消,脸色变了又变,也顾不上太后和皇帝的威严,拔开嗓门怒吼道:“沈茂业,你个无用的庸医,我的身子分明是凤凌玥那个贱人用银针弄残的,怎么可能是平日不节制所致!还有我怎么可能得那种病,你休要信口胡言!污我清白!”
他平日是流连花街柳巷,但对那方面的事极其注重,每次点的都是楼里干净的姑娘,怎么可能会得花柳病。
楚嘉禾听到‘花柳病’三个字,又听到沈茂业说自己也可能染上那个病,脸色顿时一阵煞白,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甚至吓得忘记怎么说话。
她可是安凌国最为尊贵的长公主,怎么能得那种恶心的病,要是真染上了,岂非这辈子都会被那病折磨死……
太后和楚御天也不例外,脸色蓦地沉了下去。
“沈太医,你确定云景得了花柳病?”太后急色问道,她现下更关心柳云景是否得了花柳病,以及她的女儿嘉禾是否也染上这种病,要是柳云景害得嘉禾也得了这种难治之症,他的脑袋就别想要了。
沈茂业笃定道:“回太后娘娘,驸马爷的确染上了,不过还没到极其严重的地步。”
“来人!”太后颤抖着唇高唤一声。
桂嬷嬷进来后,太后道:“宣肖策,给嘉禾诊治。”
肖策是宫中唯一的女御医,专为太后、后宫嫔妃、公主等女子诊脉断病。
沈茂业的医术,楚御天自是信得过,诊断出柳云景染上花柳病,还可能致楚嘉禾也染上此病,已然龙颜大怒,冷冽又裹着帝皇气息的眸光落在柳云景脸上,“柳云景!你好大的胆子!朕把最疼爱的皇妹下嫁给你,你竟然做出这等不耻之事,视朕的天威何在?视皇家颜面何在?”
皇帝的气势铺天盖地而来,令柳云景畏怯到浑身战栗不止,忍着身上的疼痛爬起来跪下,惊慌失措道:“陛下,臣冤枉啊,臣的伤的的确确是凤凌玥所为,臣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欺瞒陛下。”
又悻悻地看着一言不发的楚嘉禾,“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