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弃卟的笑出了声,搂看陈煜的脖子狠狠的亲了口。
突听窗外元崇惶恐的声音响起:“小虾,咱们还是走吧。长卿是说给咱们听的呢!”
小虾赶到了?不弃心里大喜,张口就想喊她。
陈煜恼怒的低下头封住她的嘴,磨着牙道:“红烛都快烧完了!再折腾,我的洞房花烛夜就没了!”
小虾在窗外清淡的说道:“我再听一会儿就来。你轻功不如我,你呆在那儿方便跑。”
陈煜目瞪口呆,天底下还有这般不知羞耻大方听壁角的女人?他大吼出声:“元崇,你被猪油蒙了心啦!”
元崇大笑道:“我喜欢你管得着么?有本事抛下新娘子和我打一架啊?我和小虾从千里之外赶来,没听够怎么行!”
不弃见陈煜发怒,伸手揽住他的脖子笑道:“别管他们,将来小虾和元崇成亲,咱们听回来就是!”
陈煜想了想便笑了:“有理!”
小虾听得清清楚楚,打个了呵欠笑道:“元崇,咱们走吧!天都快亮啦!我好累呢。”
元崇马上狗腿地说道:“快走快走,听不了壁角无所谓,累坏你我心疼!”
小虾和元崇的笑声渐去。不弃瞟着红烛又是一笑,抬头吻着陈煜的唇道:将来不折腾到天亮不放过他们!”
“好!”陈煜答得这一句,突听到院中早起的鸟儿清鸣不断。
正是:“意中人,人中意,则那些无情花鸟也情痴。”
东方炻番外一
“黑凤,北狄大公主到了?”东方炻颇有些惊诧,怎么就到的这么快?
他今天娶于侯爷的孙女,洞房还没有花烛,第二个老婆就到了。
黑凤低下头,犹豫了下道:“皇上,西胡还有三公主。”
“废话!朕知道西胡有个三公主。老爷子早安排了,迟早也要送进宫来凑热闹!”东方炻穿着大婚朝服突然觉得有点热。他望着凤藻宫高耸的宫墙,邪恶的笑了笑道,“既然北狄大公主到了,远道是客,朕得去看看她。”
他停足,害得身后一长串举华盖撑羽扇提宫灯的宫侍们全部停了下来。个个表面低头顺目,实则心里惊骇不己的听着自家皇帝的话。
立后大婚之夜,不去见皇后,见北狄的大公主。虽说北狄大公主进了宫,看在两国交好的份上也会给个不低的品级,但皇上此举也是在落皇后的脸啊。
黑凤自是知道东方炻是随性惯了的,听到他要转去见北狄大公主,黝黑的脸也有些绷不住了。他焦急的想,瑾姑姑怎么还不来?现在能劝住皇上的也只有她了。
然而黑凤的期盼还是落了空。长长的队伍跟着东方炻无声的转身,默默的远离了皇后的凤藻宫。
东方炻往宫灯高悬的凤藻宫得意地瞥去,觉得几重朝服穿着好象也没那么热了。老爷子为他立后,东方炻连打听的兴趣都没有。倒是瑾姑姑领着宫中嬷嬷去了趟于家后,见缝插针的告诉他,于老侯爷的孙女于悠悠年方十七,品行端淑,是个才貌双全的美人儿。
他懒洋洋的想,还用得着说?老爷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太亏待他的。相比较之下,他对北狄和西胡的公主更期待一点。北狄与西胡一处草原,一处戈壁,民风彪悍。也许这两位公主能让他少想一点皇家的礼仪规矩。
她也不喜欢宫里的规矩。东方炻想起不弃,眼里分明流露出一丝惆怅。他慢吞吞的朝安置北狄公主的华懋宫走去,他不想坐肩辇。春日夜晚的风轻轻吹拂,仿佛又让他想起苏州的秀美。
他怎么就会喜欢上她了呢?初初因为好奇才掳走她一见,后来就是好胜。她怎么就不喜欢自己呢?千方百计想讨她欢心,让她对自己好一点。东方炻扬眉笑了,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不弃就是最好的,她什么都好。她的眼睛比星星还亮,她的脾气比水牛还犟。哦,她会在宫里捉了鱼池里的鱼烤了。试问天下,有哪个宫嫔宫侍敢这样做?东方炻又禁不住替不弃骄傲起来。
前面迎面走来了一行人,瑾姑姑看到皇帝折返前来华懋宫禁不住大吃一惊。板了脸上前行了礼道:“皇后还在凤藻宫相候。北狄公主尚未册封,皇上来此于此不合。”
他要的就是于礼不合。他还想看到后宫醋浪滔天。否则,一池死水,有什么乐趣?东方炻温言道:“大魏与北狄交好,消了战火。公主和亲离家万里,朕看看她就回。”
瑾姑姑毫不退缩的说道:“皇上此举置皇后于何地?”
东方炻没想到她当面就把自己的意图说了出来。知道瑾姑姑最是守礼,哪怕今天打死她,她也不会让步。他颇有些无奈。心念转动间笑着说道:“奶娘是宫里朕最亲之人,既然有奶娘亲自照顾公主,朕也放心了。告诉公主,待册封之后朕就来看她。摆驾!”
“摆驾凤藻宫——”内侍长长的喊道。队伍再次折身回转。东方炻懒得再走了,上了步辇,慢吞吞的走向凤藻宫。
他的目的只是想让后宫女人们变得有趣一点。相信今晚的事情到明天会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整座后宫。
宫灯和喜烛映得整座凤藻宫喜气洋洋。东方炻沐浴之后换下大婚朝服,着一袭轻便的黄衫,趿着软底拖鞋走向宫殿深处。软帐在他身后层层落下。
宫侍被训练得极好,躬着身体后退,脚步轻得像猫。凤藻宫内静得掉根针都能听到。东方炻突然想起不弃与陈煜在苏州成亲时黑凤说给他听的情形:“清王府放了九千九百只天灯,苏州河上放了九千九百只莲灯。苏州河畔开了十里流水席。新房用了几百斤桂花撒帐。朱姑娘心疼死了,说还欠着皇上银子没还,太浪费。清王说当时大江之上皇上放天灯焰火替她庆生,他要照办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