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我失望地离开二哥,漫无目标地溜进大姑父的贮藏室,只见狭窄的
小仓房里,充塞着各种款式和型号的铁锯、钢刨、锉刀等等,直看得我眼花缭乱,
我蹲下身去,逐个摆弄起来:“哈,”一个小巧玲珑的钢刨引起我强烈的兴趣:
“好漂亮,好精致啊!”我顺手拣起一块小木板,感觉非常适合做成一把小手枪,
于是,我一只手拎着小钢刨,一只手按住小木块,笨手笨脚地刮划起来。
哧啦——,锋利的刨刃无情地划开我的手背,一阵凉丝丝的微风刮过,立刻
露出森森白骨,瞬间,鲜红的血水,滚滚涌出。
“啊——,不好了,啊——,”我惊赅到了极点,一屁股瘫坐在地,绝望地
哀吼起来:“唔——,唔——,唔——,”
“怎么了?”听到我的哭喊声,大姑父应声推门而入,他一眼看到我血淋淋
的小手:“我的老天爷,这,这,”大姑父呼地将我抱起:“快,快,去医院!”
……
[楼主][4楼]作者:咸言咸语发表时间:2005021822:35[加为好友][发送消息][个人空间]回复修改来源删除016-030
《静静的辽河》
16
天气渐渐地寒冷起来,我再也不能与老姑厮守在柴禾垛里,尽情把玩她的小
便,剌骨的西北风无情地将我们吹刮到屋子里,我不得不与老姑终日混迹在热滚
滚的土炕上,或是比赛似地舔吮着玻璃窗上厚厚的霜花,或是又呼又喊地满炕乱
跳,或是拽扯着窗框,爬到炕柜上,再咕咚一声,跳回到土炕上。
“芳子,”奶奶板着面孔,对二姑嘀咕道:“你,真的想好了!”
“嗯,”二姑盘腿坐土炕上,听到奶奶的问话,一面纳着鞋底,一面点点头,
然后,张开嘴巴,叼住细白的线绳。
“唉,”躺在炕头的爷爷,有气无力地叹息道:“算了吧,女儿大了,不由
娘啦!”随着的寒冷的降临,爷爷便条件反射完地旧病复发,又是咳漱,又是气
喘,哼哼呀呀地躺倒在土炕上,度日如年。
“唉,芳子,”奶奶似乎仍不甘心地说道:“你哥来信不是说,他,不同意
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他同意不同意,跟我有什么关系啊!”二姑坚持道。
“你哥说,他家成份不好!”
“我不在乎这个!”
“你哥说,他们家的人,一个比一个驴性!”
“那可不见得,他们家,也就出了卢清海这么个大活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