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才几ri不见,你小子拳上的棱角老茧就消磨得一干二净,竟然到了攻伐皮毛、蜕疤换皮的暗劲境界,难怪你们小两口终于忍不住寂寞,放心地出来品茶吃饭……”
不用回头,杨猛也知道说话的这位除了李云龙没有别人。
&nbs,撇开京城里仍在城门悬挂的通缉令不谈,单是老头这一个月光顾的京门富豪,便不知有多少。
可怕的是,老头手上新练成的绝活,自然也传给了四个入室弟子,如今为了锻炼腿脚和跑酷技法,师徒几人几乎是没ri没夜的飞檐走壁,顺便偶尔劫个富济个贫。
最令清廷的捕快们头疼的是,这四位大贼头为了分散师傅这老贼祖宗身上的目光,分别流窜至京津冀鲁四地疯狂作案,这么一来,那些捕快们别说抓捕燕子门的刺客,就连走路睡觉都觉得ri夜不得安宁。
经历了天牢一事,岳峰如今也沉寂了下来,不知是否与李云龙在武门中散播他下药拿人、毁家灭族的事迹所至,反正在杨氏太极门放出将他禁闭的风声后,抓捕疯猴的赏额也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取消了。
“你这老头真不识趣,我们两口子好不容易出来吃个饭,你非要跑来做‘电灯’,今儿不留下那手‘八步赶蝉’的绝活,休想走出这个门口……”
李云龙嘿嘿一笑,也不管‘电灯’到底是什么意思,大大咧咧的往桌子上一坐,张手就唤来小二:“把你们五香斋的特se菜肴给爷整治一份,三十年的女儿红来上一坛,多余的便赏给你了……”
话音未落,老头从袖中丢出两块龙洋当啷落在桌上,这才低声对杨猛说道:“这两天,武门里又有人开始到处打探你的消息,据说是通背门里,那个叫苍猿刘奎的暗劲高手,下了帖子点名要与夜闯京城的疯猴搭手,切磋一下猴形的拳法,只要你愿意到场,无论输赢,这彩头和名气都可以任由你挑选……”
看着有些不解的老人,杨猛咬牙嘿嘿一笑,“告诉刘奎,疯猴自觉拳脚粗劣,力气无法控制自如,这一场不如改成生死斗,方能打得尽兴一些,至于彩头嘛,您老觉得怎么合适就怎么定……”
李云龙双眼圆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刘奎也是成名多年的暗劲高手,与你这暗劲初成的拳师搭手,无论胜负都是送你大好名声的好事,你不识好歹也就罢了,偏偏还要把切磋为主的搭手改成不死不休的生死斗?”
杨猛嘿嘿一笑也不说话,只是抓起伙计刚送上桌的烤羊腿,狠狠地了咬了一口,看样子好像跟羊腿有什么深仇大恨似得。
&nb桃也一副低头含眉的冷冽表情时,这才终于恍然大悟,“他娘地这个女人还真邪门,其来头恐怕还真是不简单,刚从大牢里脱身,那刘奎又明刀明枪地找上门来,难怪这小兔崽子竟然起了杀心……”
想到这里,李云龙的脸se恢复了平静,“既然不是搭手,那就得按照江湖规矩来,江湖恩仇江湖了,想来你这么一说,对方也乐得在擂台上与你不死不休,只是那边可是屹立了百年的通背门,你有那么多身家浮财跟人家对赌么?”
杨猛翻白了下眼睛,一边猛嚼着羊腿,一边对李云龙鄙夷地笑道:“这两个月来,燕子李三的大名,可是传遍了京津冀鲁豫,比我疯猴的名头可是高得海了去了,你这么大岁数了,连一点棺材本都不舍得,还想让我出头帮你们燕子门拔了这个大蹶子?”
老头尴尬的笑了笑,忽然想起那女人既然与刘奎恩仇颇深,恐怕也知道他与燕子门之前便有些江湖恩怨,这才连忙讨好杨猛说道:“得得得,算我老头子上辈子欠你的,那彩头我给你出,只是你如今虽然算是实力大成,也切莫让场面太过于难看,最好还是在场上下暗手做了他,时候就算刘奎死了,也算给通背门留下点面子……”
“既然要灭了他,还想顾着什么门派的面子,通背门不知我与刘奎间的恩怨,却又主动推他出来找上试探弟弟,恐怕就是想给通背门闯闯名头的暗鬼,弟弟这次下手切记要狠着些,否则以后就等着更多想成名的人打上门来,与你天天‘搭手’切磋……”
李云龙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傻子的家伙,恨不得给这脸皮跟鞋底子差不多的家伙一巴掌,只是看到杨猛一副滔滔不绝的模样,急忙在脸上堆起了苦笑,摆手止住了杨猛恐怖的牢sao,“不用去山西,上个月孙禄堂进京祭拜程廷华时,不知从哪里听说了你的事情,虽然人家与你素未谋面,可早就放出话来说,‘私人恩仇他不管,但如想借官家的势力欺负形意门的人,就要先趟过他那一关’……”
“嗯?虎头少保?天下第一高手孙禄堂?”
“哎哟我的少爷诶,你胡说着什么呢?在这京城里,除了杨老神仙人称杨无敌,其他老一辈的前辈们,也没听人敢说谁是天下第一高手,武林里又哪里听说过谁的绰号叫虎头少保,就算与你师傅一同被称为‘风尘三侠’的十三太保李瑞东,如今也不过是端王家的五品家官!”
受到后世网络上众说纷纭的国术秘史影响,杨猛这一张口,给李云龙着实是吓了一跳,两人接着这个话题再一聊,方才知道原来后世说这位年轻时便打遍江湖无敌手的孙少保,此刻虽说名声也极为响亮,但却只是局限于武门中的三代弟子之中,至于在他上面,还有不少老辈的宗师级高人健在,怎么看都到不了后世某些学武之人将之推崇上天的境地。
不过虽然名声仍不足以称宗师,但李云龙还是很认可那位虎头少保的实力,能够在ri后糅合形意八卦和太极的宗师,想来四十多岁的实力,也正是其当打之年。
“那大概是我记差了,从师父那边论我确该叫他一声师兄,只是他比我尚师兄年纪还大不少,又同受过祖师郭云深的指点,从年纪上说,叫一声师叔也勉强说得过去,这么看来,岳峰偃旗息鼓,恐怕也是忌惮着他的关系?”
李云龙点了点头,抓起桌子上的瓜子磕了起来,可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孙禄堂如今的名声,虽然没你说的那么邪乎,但手上的功夫谁不挑个大拇指?这北至京津冀鲁,南至湘赣两广,还有谁能20多岁便徒步硬打过一遭?又有几个有那个真本事,能独自打残冀北路上五大寇?”
“得了,等料理了这个刘奎,我就去河北登门拜会下这位老师兄,顺便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学两手形意的十二大形,这两年没ri没夜的练那猴形,如今我连正经走路都快不会走了!”
看着老头一脸得意,好似与孙禄堂是多么亲近的关系,杨猛这个后世来人到底还是有些理解不了,起身抬腿,轻轻的走到桃会意的站起时,这才既温柔又绅士地将凳子轻轻的向后拉开,这才笑嘻嘻的与李云龙点头致别,弄得老头吹胡子瞪眼的吼了起来。
“瞧你丫这cao行,就是一个怕老婆的囊货,我看那虎头少保的名号倒真适合孙禄堂,‘打遍天下无敌手’怕是等你师傅和李瑞东他们一老,再过几年就差不多了……”
“老爷子,菜都准备好了,您看您是现在就先走着菜,还是等等……”
白了急匆匆的伙计一眼,李云龙忽然发现茶楼里的人看自己眼神都有点怪,这才想起京津一带有习武之人众多,但心里都不怎么喜欢这个年轻时便四处挑战的家伙,自己这么捧高孙禄堂,恐怕是令在座的爷们暗暗有些不爽。
“唉,国破山河在,上一代的宗师渐渐老去,这一代的弟子虽说武艺高强者众多,但又有几个能堪破‘宗师’二字的真正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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