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力小说网

第19章（第1页）

&ldo;还有明尼苏达州，密执安州不是。我记得很清楚，我父亲带着我们走了很多地方，他是一名律师，为铁路工作‐‐罗克艾兰运输公司。&rdo;

&ldo;哦。&rdo;

&ldo;实际上，他有很多工作，他酗酒。&rdo;她喝了一口巧克力，&ldo;我妈妈是一个相当有教养的女士，来自富裕的家族，她很艰难，当她的律师丈夫变成了一名……&rdo;

她没有把那个词说出来，但那个字眼已经浮荡在空气中了：酒鬼。

她所能说出口的就是，&ldo;对我们这些孩子来说，他是一个陌生人。&rdo;

&ldo;你们家里有几个孩子?&rdo;

&ldo;只有我姐姐穆里尔和我。有一段时期，我们同外祖父外祖母住在一起，他们非常有钱。我想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是相当残酷的，看到了生活中光明的一面，却不得不回到阴暗的一面中去生活。&rdo;

我点了点头，&ldo;我理解你的意思，我的叔叔是一个有钱人，我爸爸却是一个顽固的共和党分子。&rdo;

&ldo;啊!我的一个老朋友曾带我参加过共和党的集会。&rdo;

&ldo;那里是交女朋友的好地方。&rdo;

&ldo;哦，是吗?山姆已经有了女朋友了，尽管时间不长。你爸爸并不赞同资本家的生财之道，是不是?&rdo;

我喝着咖啡，&ldo;这是有趣的事情，他是一位温逊谦和的事业有成的小商人，多年来经营着一家激进的书店，在道格拉斯公园。&rdo;

&ldo;道格拉斯公园，&rdo;她说着，点了一下头，&ldo;我知道它在哪儿。&rdo;

我含笑看着她，&ldo;那么说，你的确在芝加哥住过?&rdo;

&ldo;住了一年左右，在我十七岁的时候。我们在芝加哥大学附近有一套带家具的公寓，我在海德帕克高中读书，恨透了那里的老师和那个像监狱一样的地方。我猜别的姑娘们认为我是一个神秘的家伙。&rdo;

&ldo;你是吗?&rdo;

&ldo;当然!在年鉴里，她们称我为&lso;穿棕色服装独自行走的女孩&rso;。&rdo;

&ldo;她们为什么这样称呼你?&rdo;

&ldo;我猜是因为我常穿棕色衣服，而且‐‐&rdo;

&ldo;独自行走。我明白了。&rdo;我端着咖啡杯，走到吧台前，又倒了一杯咖啡。看起来，艾米莉有一杯热巧克力就够了。

我在她的对面坐下来，问：&ldo;为什么要飞行?如果你不是一个有钱的女孩，你为什么要选择这项运动?这可不是工人阶级的消遣。&rdo;

她假装被那四个字震住了，说：&ldo;你父亲的确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是不是?上帝，我不知道，一直有人这样问我，但是我从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我是怎样飞行的呢?我过着节俭节制的生活，周末在飞机场做任何他们分派给我的工作。我为什么要飞行呢?我一直非常喜爱飞行表演……也许是在多伦多形成了这种癖好。&rdo;

&ldo;多伦多?别告诉我你也是加拿大土著的女儿。&rdo;

&ldo;不是。穆里尔在那里上大学，我对自己的学业失去了兴趣，于是我到多伦多去看望她。我在那里见到了许多受伤的士兵‐‐你知道，那是在战争时期‐‐冲动之下，我在战地医院找到一份做护士助手的工作。&rdo;

&ldo;听起来有些好笑。&rdo;

她的眼睛睁大了，&ldo;这是一种教育。我只干了几个月，那些可怜的男人，身上留下了毒气的灼痕与榴霰弹的伤疤……我同许多伤兵交上了朋友，他们很多人来自英国与法国的空军部队。一天下午，皇家飞行大队的一个上尉邀请穆里尔和我去飞机场，他驾驶着他那架红色小飞机为我们做了特技飞行。&rdo;她深吸了一口气，眼睛抬起来，似乎正在回忆，&ldo;当那架飞机从我身边呼啸着飞过时，它对我说了些什么。&rdo;

&ldo;那么说，这就是开端了，你和你所喜爱的红色小飞机。&rdo;

&ldo;也许。但是等等，我还记得一次特别的飞行表演，在圣诞节那一天，是在……嗯，一九二○年?&rdo;

&ldo;我不知道。&rdo;我说，&ldo;我没参加。&rdo;

&ldo;我想是在一九二○年，在长滩。其中有竞赛，有特技表演，我简直被迷住了。然后，三天以后，在洛杉矾的罗杰&iddot;菲尔德……只有在那些日子里，那地方看起来才更像洛杉矶的乡村……我作为乘客，同弗兰克&iddot;豪克斯一起飞上了天，他由于创下了飞行速度方面的记录而全国闻名……他载了我两次，在距离好莱坞三百英尺的山上。我变得不可救药了，我知道自己必须飞行。&rdo;

&ldo;爱好产生在第一次上天的时候?&rdo;

她向着我露齿一笑，&ldo;说得对，上帝，内森……你介意我叫你&lso;内森&rso;吗?这听起来比&lso;内特&rso;优雅得多。&rdo;

&ldo;我想它听起来比较&lso;温和&rso;吧?当然，叫我内森好了。&rdo;

她向前探了一下身，双手围拢住巧克力杯，似乎紧握着一件珍贵的东西，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显得生机勃勃‐‐你望着它们，就像望着一堆火。&ldo;没有任何东西能像飞行那样带给我生理与心理上的极度快感，对我来说，那是完美的体验，终极的幸福……它把身体与头脑融为一体……你翱翔在地球之上，只对你自己负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