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想:是啊,都什么年月了还要别人给介绍对象。世间最不可信的就是“媒妁之言”。但若要像他们两个说的那般:自己处对象。想想自己的个性——恐怕是不行。要想自己找的话,自己所处的环境太狭小,除了单位的,就很少有认识别人的机会了。单位?天天见的同事,如此的熟悉,哪里好意思有这个想法啊。即便是自己有感觉,却如何开口?自己去说?托人去说?那多不好意思。万一别人对自己没有意思,岂不很是难看?以后同事间又要如何相处?……
一见楚寒腼腆地笑了笑,张校长笑了,笑得有些肆意。说道:“瞧你,刚说给你介绍对象就羞红了脸。”
“哪有啊。”楚寒愈想狡辩,脸愈加红得厉害。
“你得拿出上课时的样子来,——自信,大方。成不成看缘分,到时候见了人家羞答答的,别让人家笑话。”
“这怎能和上课比,两码事。”楚寒小声道。
“你师范的时候就没有谈过?”张校长似乎发现了问题的所在,见楚寒点了点头,笑道,“你呀,可真是太老实听话。”
张校长自然又是叮嘱了一番,无非是和人家说话不要紧张,要大方些,成与不成给你留下好的印象之类的话。
楚寒起身刚要走,张校长突然想起了什么,忙叫道:
“到时候把自己收拾一下,打扮得帅气一点。是对别人的尊重,也是对自己的尊重。”
“好。”
“哎,哎,别走。要是感觉不合适的话,千万别直接回了人家。要是感觉合适的话,中午就一起吃饭,然后留个电话号码,以后的事情就看你自己的了。”
“好。”张校长越是啰嗦,越让楚寒觉得紧张。
张校长还想说点什么,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只得说,“好,好。去吧,注意要大方些啊。”看着楚寒出去的身影,张校长笑着摇了摇头,“这孩子哪都好,就是性格腼腆内向些了。——不过,这正是他招人喜欢的地方。——可是,男孩子总该要长成男人啊。——随他吧,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各人有各人的福分啊。”
刚才会议的任务,此刻做起来竟是如此的轻松和愉快。上课讲题时,思路是如此的清晰流畅。学生做错题的时候,心里竟也丝毫没有不悦,反而更加兴奋的讲解。晚上吃饭的时候,外婆的每句话都仔细听,认真回答。
学校的任务一直忙活到深夜,竟一点困意没有;早晨又早早的起身。
第二天想和爸妈开口,却又不知道怎么说;想问姐姐的意见,却又恐电话里姐姐没完没了的唠叨半天;想和两个朋友谈谈,想起嘉麦时冷时热的个性,翼扬始终把自己当个小孩子看待。——还是都算了吧。
日子,有时候就是这么的奇怪,当你希望它慢一些,它却偏偏飞一般地逝去;当你期盼它快一些,它却偏偏凝固着慢慢爬行。这一周的时间,便有这两种心情在楚寒的心中反复交替的纠结着。楚寒希望日子能快一些,早早地见了面,成或不成,不用现在每天这么记挂着。他又希望日子能慢一些,因为自己有些紧张。毕竟这是自己的第一次相亲,难免有做的不好或是不周的地方。害怕这第一次的相见有什么不妥之处让人笑话。
然而,不管你怀有怎样的心情来看待日子,太阳依旧每天照常升起,月亮依旧每晚高挂夜空。日子依旧默默地如水般地淌过,日历依旧不动声色地翻过一页。
周四,学校通知明天市教育局安全科的领导莅临学校检查危房。于是,周四这一天倒是过得飞快,打扫卫生、学校检查、再继续整理完善。周五中午,市局安全科的领导接近十一多点才到。转了一圈后,学校领导陪着去了钟家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