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毁了他,还要救他。
所有怨恨、愤怒与未出口的质问,全部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萧婪平静的跟着医生走流程,办手续,直到葬礼下葬,他再也没有哭,等到一抔黄土隔绝了女人与世界最后的交集,宾客散去,萧婪独自在墓前待了很久。
这些都是宋栎告诉顾冬和的,宋栎说他其实看不透萧婪,他把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封在心里,他经历过什么,被伤害过什么,被怎样的对待,除了当事人,无一人知。
后来顾冬和偶尔也会问起萧婪的情况,宋栎只当他是因为当时医院的事才略微上心,便也会跟他讲些萧婪的情况。
讲他不注意身体感冒反反复复了一两周还没好,讲他毕业后回到H市考了公务员,讲他在假期在外面游山玩水,让他们这些忙成狗的人多么羡慕。
似乎生活和大多数人没什么不一样。
他突然很想看看萧婪,想知道这个人在这个日新月异的社会中,是如何度过每一个夜晚。
是安安静静在家呆着,还是如最初那一夜一样,在酒吧醉生梦死,
于是他这么做了。
“喂。”
萧婪接起电话的速度不快,若不是他的声音透着清醒,顾冬和几乎以为他睡着了。
“还没睡?”
“没。”电话那边顿了一下,“我今天累了,不想做。”
顾冬和笑出了声。
“累了还不睡觉?”
“没事我挂了,”萧婪平静的四两拨千斤,“管好你自己吧。”
“别挂,有事。”
萧婪不说话,等着他讲。
“周末跟我一起去,”
“去哪?”
“林素的婚宴。”
顾冬和话一出,很明显感觉到那边呼吸一凝,没声了。
他也不急,两人沉默的对峙。
“顾冬和,”最终萧婪开口了,嗓子有些沙哑,“你想干什么?”
“找个伴,喝喜酒。”
萧婪给气笑了。
自己怎么招惹上这个人的?
“知道了。”
萧婪不想再跟他说话,心里烦得很。
“周六下午五点,我到你家去接你。”
“随你。”
说着萧婪逃也似的迅速挂了电话,顾冬和则保持着拿着手机的姿势,嘴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他慢慢走回办公桌前,点了几下鼠标,从文件夹里拖出一份文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