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顾冬和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进来,萧婪一下没反应过来,电话接通了。
“萧婪。”顾冬和那边很吵,像是在酒吧一类地方,震耳欲聋地音乐参杂着人群欢呼地声音,闹得人头疼。
“我准备睡了,没事就挂了。”
“等一下,别挂。”
有人劝酒有人询问,顾冬和一一回绝,似乎是走到了一个较为安静地地方,吵闹地声音随着一声关门声被隔绝在外。
萧婪不说话,顾冬和应该是去酒吧玩的,背景音里没少得女孩子娇俏地撒着娇,喊着“顾总”。
甜腻腻,软乎乎。
“朋友聚会,他们就喜欢这种地方。”顾冬和解释道。
“呵,”萧婪低声笑了,“顾总不必和我说这个,去哪里是你的自由。”
“可我不这样觉得。”
“顾冬和,我们是炮友。”萧婪拉下了脸,声音微微透着冷意。
他会答应顾冬和,也是看他是个知道分寸地人,再怎么样的心思,如果不摆上来,萧婪统统可以视若无物。
这是萧婪的本事,铁了心肠将别人的心思拒之门外,那便就真的不会再看一眼。
“萧,你是害怕。”
曾经有人这么说他。
“我只是不想浪费精力。”
萧婪否认,可他自己心里都不清楚,这句否认有几斤几两。
“我知道。”顾冬和似乎喝了口酒,话筒里传出易拉罐被掷出去撞到地上地声音,“可是萧婪,我不会停留在这一步的,萧婪,我能走到你面前,我也能走到你心里。”
“你喝醉了。”萧婪面无表情地靠在床头,把玩着刚刚从路边淘来地一个小戒指。不知道什么材质,也并不是多么精美,中间五颗五角星并排着的简单地环,萧婪只是突然想起那晚在办公室看到的夜空,满城星光。
“萧婪,我喜欢了你这么多年。”
许久的沉默,萧婪本是打算挂了电话,但是顾冬和仿佛预感到他地动作时,突然开口。萧婪一顿,就让他有了说下去地间隙。
“在医院里,在宋砾的朋友圈,就这样的看着,一直到现在。”顾冬和缓缓的说,空旷的房间,只有他的声音像流水一样静静流淌,“萧婪,你抬起头,看看别人。”
“你看一看,看一看我。”
萧婪“啪”的挂了电话。
谁不渴望被爱,世人都在寻爱,他萧婪又哪里例外?
可是他怕了,他疼。
小时候不谙世事,看到妈妈心情不好了上去笨拙地安慰,却换来暴怒与毒打,但再给他一个拥抱,单纯的少年还是不记仇地一次次凑上去。
后来慢慢长大,在“妈妈为了你好”和“你这个畜生”地夹缝中艰难生长,好不容易学会了沉默,学会了忽视,学会了自我保护,却又日复一日的被按在“愧疚”的情绪中,抬不起头。
那个被唤作妈妈的女人,教他仇恨世界,教他愧对自己的母亲,教他习惯于一个人地孤单,而从未教他被爱。
他用尽了精力去对抗女人深埋在他血脉中的尖锐与懦弱,他学会了为自己生活,学会了放纵自己,可还是学不会被爱。
他多可悲。
第十六章
第二天萧婪起个大早,退了房上船,今天海上风浪比较小,适合出海。
萧婪没有坐快船,而是上了比较慢的大船,将行李放到床铺后绕了两圈到甲板去吹风。
慢船比快船更稳,晕船的人坐快船会吐的昏天暗地,而坐慢船就能稍微好点,不像快船那样起伏的剧烈。
萧婪不晕船,他只是想在船上多待会儿。
以前在书上看到关于水手的故事,说水手出海在船上待几个月,每天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会容易产生心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