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来了?”林父见到来人皱起眉,看到她身旁的一对男女更是眉头紧锁。
“哼,我孙子在这我怎么不能来。”林母张口就是中气十足的声调,语气带着理所当然。
席宴礼出声提醒,“病人还在昏睡,请家属小声一点。”
林母看了一眼衣冠整洁的席宴礼,转头对旁边的女人使了个眼色。
“来,妈,咱坐这边,别累着。”林美丽将林母扶到座椅。
林母坐好后才瞅向席宴礼,毫不客气地道,“这是我们的家事,医生你可以出去了。”
席宴礼微微皱眉。
宋清婉见到三人进来就预感到没有好事,她知道这几个人无事不登三宝殿,难缠得劲,怕她们找席宴礼麻烦,赶紧解围。
“席医生,这里有我们看着,您去忙吧。”宋清婉说道。
席宴礼看了宋清婉一眼,又看向坐在椅子上已经盘起腿观音坐的老太太,她穿着布鞋,脚底板一片漆黑,边缘还带着泥土的痕迹,椅子边边已经被她蹭出几道黑色污痕。
看出这几人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他心中叹了一口气,他在医院最怕遇到的就是这种人。
“有事就叫护士知道吗?她们会叫人。”席宴礼有些不放心,对宋清婉多说了几句。
因着人就在现场,他不好把话说明。
他的意思是如果这几个耍起无赖,她们一家人无法解决,就让护士叫保安过来。
虽然听着林父叫老太太“妈”,可他在医院见惯了人性的冷血无情。
宋清婉心中一暖,朝他笑了笑,“放心吧,席医生,我们能解决的。”
“嗯。”
待席宴礼关上门,林美丽就忍不住阴阳怪气道,“哟,清婉现在是越来越有本事了,真该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林父拦住吴佩兰的身子,不让她轻举妄动,说道,“妈,大姐,姐夫,你们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清逸现在还病着,你们如果是来看清逸的,我和佩兰都欢迎,要是有事商谈,我们就出去说,别吵醒清逸。”
杨启鸣笑眯眯地说道,“德彬,你这话说的这么见外呢,我们也是今天才知道清逸的病这么严重,你看看,大家都是一家人,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呢,害我们今天才知道。”
“就是啊,你当初要是说清逸病得这么严重,我们就是再怎么没钱也会搭把手,毕竟咱们可是亲姐弟,你说是不是。”林美丽掐着嗓子装腔附和。
林父默然,不接夫妻俩这话。
当初他不是没有向他们说过清逸病了需要钱治疗,但他们一听是来借医疗费的,立马假仁假义的给了五百块钱。
一个人说自己身子不舒服,花钱的地方多,一个人说自己是接零工的,还要进行日常开销,手上根本没存到几个钱。
现在又跟他扯起姐弟情,两人真当他林德彬是个傻子了。
清逸病了这么久都没见他们来看过,现在他快好了,人倒是成群结队的来了。
饶是跟几人血浓于水的林德彬想到这也忍不住心寒起来。
所谓的血缘和亲人,不过如此。
“不用说那些虚情假意的话,这里都没外人,咱们敞开天窗说亮话,说完赶紧走,这里不欢迎你们。”吴佩兰更是懒得跟她们虚与委蛇,她们之间互相看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林母听到吴佩兰赶人的话,目光逼人地看向她。
待想起今天来的目的,她转眸看向伫立在旁不置一词的宋清婉,眼神瞬间变得柔和,一点儿瞧不出刚刚声色俱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