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过后,希泽便总是跟踏雪一处,对自己也不太搭理,这心理上她觉得奇怪或者说是不太习惯,那终也是没有放在心上。觉得这个周期希泽开始对自己远了。
午后天空不作美的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每片树叶花朵都被雨水洗得干净透亮,“何事如此慌张?”希泽负手从不远处走来,“回皇上的话,姑娘出去好些时辰了,还没有回来,这天忽的下雨山上路滑奴婢有些担心。”彩云跪下如实禀报。
“派人去找。失职!该罚,陆寿全这丫头交给你处置。”希泽敛去笑意,拿过陆公公手中的伞,“奴才遵旨。”陆公公俯身道。
雨越下越大,梨落感叹自己真是够背,好不容易有了闲情来这山上欣赏山水之景,图个清静,明明艳阳高照,谁知竟下雨来,她找到片大的树叶挡在头上。样子有些滑稽。
“落儿!”她听见有人叫她,心中甚喜。待又听到一声她的名字时她应了一声,寻声找到她的祁渊,打着把油纸伞,紫色的锦服被雨水打湿,“你怎来了?”她摸了摸脸上的雨水,“这雨天路滑怕你出事。”他把伞移到她头顶,“能有什么事,这伞我不打,反正已经湿透了。”梨落道,她青色单薄的衣裙贴在身上,将她的曲线隐约显了出来。
“那好!我陪你。”他将伞扔到一边,“你这是干嘛?会着凉。拿好!”梨落将伞捡起。“不碍事。别再躲着我,回去后见你更难。”祁渊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话。“好!我答应你。”她会想他也会担心他出事,生怕有一天自己醒来时希泽对她说已经将他杀了。所以有时她会做这样的噩梦。她若说不答应,以祁渊的性子是不会罢手的此刻。
“落儿!”他叫了她一声名字,带着惯有的感**彩语调,很好听,他搂住她,那力度恨不得是要将她揉进身体里,吻上他想念的唇,他含住她的唇瓣吻她,她紧闭贝齿,不让他滑进自己的舌头,他用力扣开,后勾起她的舌,她躲不了。狠狠的捶打他也是无用。
雨变开始变小,山间的溪水声潺潺,他吻得不想放开她,她咬破他的舌头,腥甜的血味在彼此口中弥漫,他皱眉可还是不放开,待尝到她嘴角的咸涩后,祁渊才慢慢的放开她,看着她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嘴唇,泪眼朦胧的双眸后,眼里透着心疼。她甩开他的手,抹了抹泪。
“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你想怎样就怎样?你根本就不信我,还对我这样是为何?我被玄冥劫去离国,你不找我,落水你不救我,你孩子根本就不是我害得你又一口咬定我,还有成亲时也不告诉我,从头到尾把当成我傻子,你觉得你只要说几句话哄哄再送点东西我就会忘记就会好,是不是?如今你的王妃不在身边又来找我,你以后也不准再亲我。”她指着他道。
后又补充“其实你还不如希泽,他风流的不掩饰,你呢?都是装给我看的。”她带着哭腔的说完一连串的话,细细的雨水混她的泪水让人分不清她到底是流了多少泪。
“你一直都是这样看我的?我对你怎样对其他的女人怎样你应该最清楚才对,你居然将我同那个男人相比。你有没有想过你有什么值得我去装的地方?”祁渊此刻气她看到哭又心疼。
“是啊!我父亲不要我了,我再也不是什么将军之女,被赶出了家门,什么也没有所以你现在才不用装了,觉得我开始变成了累赘,才会对我这样。眼下的情况,我并非求能与你一起厮守,但请你至少不能像现在这样对我。”她咬着嘴唇,吸了吸鼻子后跑开。
身后的紫衣男子,站在雨里久久的不动,她的话像一把刀一样从他的心口刺过。原来他也伤了她。原来在她眼里他已经是这般,那日将发簪还她,他以为她已经不再计较原谅他,看她今天的反应,他发现自己错了。纵使她还会说笑,她心里开始藏着伤痕。
“姑娘可算是回来了。彩云姐姐被陆公公带走说是要处罚她。”粉衣宫女见到全身湿透的梨落满心欢喜,盼着她可以去救救彩云。“为何要罚她?”梨落道。“皇上说彩云姐姐失职。”宫女道,“失职?她做了什么失职之事?”梨落觉得有些累,可彩云出了事她又不得不管,“说姑娘一人上山无人陪伴。”宫女道。“这管彩云何事?是我自己要一个上山的,我去找他。都别担心了。”梨落说完没有顾得上换衣服,就匆匆的跑了出去,“姑娘换身衣服再去,该着凉了。”宫女追在她身后,“救人要紧。不能连累她。”梨落小跑起来。
在希泽住处见到站在门外的陆公公,“姑娘是为彩云的事来的吧?”梨落还未开口,陆公公就先开口了,“公公既然知道,那可否让我将她领回去?”梨落道,“这个老奴做不了主,是皇上的意思,待问皇上。”陆公公道。“那皇上在吗?”风一吹梨落打了个寒颤,这山风还真是凉。“在屋内。老奴给你传一声?”陆公公道,“那有劳公公。”梨落道。
希泽坐在窗边,窗户敞开,窗外下着雨,雨水打在芭蕉叶上,发出哒哒的声响,他面前摆着棋盘,这样的场景她见过很多次,他喜欢一个人下棋,手边还常放着个棋谱。
“来了。别站着坐吧!为了彩云的事就不必开口了。”梨落没有坐下,“可她没有做错什么?是我要一个人到山上的,与她无关。”白子落下,他抬起头,她衣服依旧是湿的,“这外头下着雨不说,单从你一人上山这事儿她就有失职之处。若出事怎办?”梨落上前几步,才看清楚希泽的发微湿想来是刚沐浴过的缘故。
“是我想一个欣赏风景来着,再说这四周都是你的人能有什么事。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梨落辩解,“原来落儿是喜欢一个人独自赏景。如此那丫头也倒是没错。那便放了吧!”希泽的白子将黑子包围棋局已定,样子颇为认真。
“谢谢。”她松了口气,希泽重新抬起头,似笑非笑又不动声色的饮起茶来,也不说话,“不打扰你饮茶的兴致,先行退下了。”衣服贴在身上有些难受,窗户开着的风一吹又有些凉。加之衣服单薄,青色的轻纱被雨水沾湿后更加的薄贴在她香肩上,隐约的透着白皙的肌肤,幸好衣裙的布料不同于轻纱,不然梨落定会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穿的站在了希泽面前。
“坐下来,一同饮,你煮的茶好,从前在王府收集的花间露水煮的茶带着花的清香,很是不错,明日也收集些。”他不是问她的意见这一点梨落可以确定。
“你喜欢喝什么花间的露水煮的茶?”梨落依照希泽的吩咐坐下,他把玩着手中的茶盏,“梨花,味道清甜生香。”她坐在他对面,两鬓的发丝贴几缕在两颊,樱唇饱满,低着眉眼给他倒茶,睫毛浓密的翘起,遮住她眼中的思绪。
“好是好,可这个季节没有。待梨花开的季节我再给你收集些。”梨落道,他说梨花会让她想起那晚生辰他带她看的梨花花海。那景美有时还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
“说来也是,那就若羽花吧!”希泽道,“可山庄里没见着此花。”梨落又一次犯难,“哦!山上的有,种了好些。明日午膳过后我来饮茶。先回去吧!有些乏。”他眯着桃花眼一笑,从榻上起身。梨落看着他的背影又是咬唇,他窗未关,窗外的雨又大了起来,她伸手将窗关上。觉得暖和不少。从希泽处出来后陆公公好心的给了她把油纸伞。其实她觉得没有什么必要给伞给她,但内心还是觉得有些小感动。这陆公公人还不错。她给出评价。
彩云被放回来后,感激涕零。给梨落磕了几个响头,还摸了眼泪说以后会更加用心的伺候,她一想这祸本就是自己的闯的连累了彩云,她这样感谢她,让她觉得不好意思拉起彩云说了几句贴己的话,晚膳时没了胃口,随便吃了几口,迷糊躺到床上裹着被子想睡觉,但还不忘嘱咐彩云明日早些叫她,万万不可误了收集露水的时间。
因心中记挂着收集露水的事,夜里梨落睡得并不安生,又因白日里祁渊的事,更加的有了心思。整个人处于浅眠状态,次日,彩云没有叫她,自个儿就先起了。
“姑娘怎不多睡儿。奴婢记得叫您起床的事。”彩云道,“不是怕你不记得,昨晚睡得早不是。”她对着镜子梳妆,觉得不满意,将桃木梳递给彩云,“姑娘想要什么发式?”彩云很少给梨落梳妆,每次梨落都是自己动手,“简单些,我怕麻烦。”梨落道,“姑娘很好看,比宫里的娘娘们都好看。”梨落一听是在夸她,心里不开心是假,“那些娘娘我没有见过,不好评价。”梨落道。“等回宫见到便知了。”彩云满意的看着自己梳的发髻二人又闲聊了会。看着天色梨落没有能顾得上早膳。
昨晚她睡得早,不知陆公公来过,传皇上旨意大致是说给她足够的自由允她上山一人。他人不得同往扰了她赏景的兴致。于是梨落一个人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