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议事大殿。
今日早朝的气氛很是怪异,文武百官们个个兴致不高,不少人还面露苦相,好像马上就要迎接狂风骤雨似得。近来因为有病假的江寒今天竟然也诡异的上朝了。有些与江寒交恶的大员们心中不满之余也感到一阵心惊,知道前几日的凉州总督案激起的水花果然不小,连江寒这尊大佛竟然也诡异的上朝了。
坐在龙椅上的皇帝盛天明脸色阴沉,望向文武百官们的那双眸子显露出些许怒意,“好一个凉州总督啊!闯宅行奸!这就是朕的肱骨大臣?!在朕眼下的京城就敢如此胆大妄为,在地方为任岂不是无人可治了?!”盛天明颤抖的身躯气地颤抖,瞪大了双眼,毫无形象地拍桌咆哮。
战战兢兢的百官们连忙下跪行礼,一个个面色惶然的大喊:“圣上息怒,保重龙体。臣等罪该万死。。。。。。”
这些冠冕堂皇的表面官话很显然止不住皇帝的怒气,他猛地站起身来,怒极反笑道:“一个总督敢如此行事!监督大员和总州长都是干什么吃的?!”
见皇帝将矛头指向了监督大员慕容青云和六洲总州长郑清源,百官们心中都是一沉,今儿个的重头戏要来了。盛怒之下,光惩处一个柳青孑是平不了皇帝的怒火的。当下所有官员都不敢说话;这时作为京兆尹的杨义成却突然站了出来,拱手禀报:“臣作为京兆尹,京城发生此等大事,臣下也当有一份责任。但凉州总督案虽说已经明了。可要深究这柳青孑为何有如此胆量。臣认为,与监督大员慕容青云大人有一定关系。传闻柳青孑与慕容大人有不浅的私交,臣合理怀疑,柳青孑行事无忌,必有仰仗,甚至在地方为官常吐狂言‘京中有人,朝中有人,无人敢动我分毫’!臣下恳请圣上彻查监督大员慕容青云!”
杨义成这番慷慨陈词好像让空气一下子凝固了,文武百官们心中纷纷一震,知道这是太子要对三皇子动手开刀了,不由得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皇帝听完杨义成的讲话,愤怒的神情好像一霎间变得平和下来,他望向百官,不喜不怒的问道:“众爱卿对刚刚杨大人此番言论怎么看?”
不少官员都低头交流着,一双双贼溜溜的眸子不时的打量着一旁泰然自若的慕容青云,半响过后,依旧还是没有人开口言语。“依臣看啊,杨大人这话倒是有失偏颇。”站在首位的江寒甩了甩袖袍,神色平静的开口发言。皇帝以及其余百官顿时将目光全部朝他望去,所有人形色各异,但脸上的惊讶之意倒都格外明显。“江相有话说?”皇帝双眼微眯,望向江寒的目光有些阴沉。
“陛下容禀,臣认为此事怎么也怪不着慕容大人头上。慕容大人虽身处监督要职,却并非那柳青孑的直属长官。更何况地方官员贸然进京干出此等禽兽之举,他慕容大人难不成有望心神算?要论罪责,作为柳青孑的直属长官六洲总州的郑清源郑大人不是更重?依杨大人所言,慕容大人与柳青孑私交不浅。小臣倒是颇为疑惑,官员之间,何为私交?何为私交不浅?在座的各位都是一起办事的同僚,时常有军政大事互相协商,你我私下推杯换盏,正常交际,难道也要被打上结党的帽子吗?”江寒目光清澈,言辞激烈的驳斥杨义成。
此言一出,满座又是一惊,甚至不少官员已经在心中腹议,这江寒江相怎么突然帮起慕容青云说话了?难不成他已经站向了三皇子?就连坐在龙椅上的皇帝老儿,此时望向江寒的那双含威的眸子都有些不解,心中的腹议与在座的百官也如出一辙。
“江大人,你此话为慕容大人开脱,我是否可以认为你俩暗中曲通?”杨义成目光阴鸷,咬着牙反问江寒。
“江大人长篇大论之下似乎意有所指。此事老夫是有责任,用人不识!你无须阴阳怪气!”总州长郑清源此刻也有些愤怒地甩了甩袖口,朝着皇帝俯首道:“臣作为六洲总州长,用人不识,识人不专!恳请陛下降罚!”
“郑大人,此事与你无关。。。。。。”
“圣上三思,此事与慕容青云脱不开关系。。。。。”
“郑大人冤枉啊,请圣上善待忠良,莫中奸佞挑拨。。。。。”
与郑清源交好的许多官员这时候也纷纷忍不住了,一个个开始出言劝慰,坐在龙椅上的皇帝似乎被弄恼了,皱着眉头拍了拍桌,大声呵斥:“够了!朝堂之上,一个个跟在闹市卖菜一样叽叽喳喳,成何体统?!”
见皇帝发怒,官员们顿时又都老实了不少,一个二个都开始俯首保持缄默。
“江相说的也不无道理。但此事影响重大,虽说慕容青云和郑清源干系不大,但依旧免不了罚。”皇帝神情沉静,声音肃穆道:“慕容青云,在家好好歇息半月,罚半年俸禄,赐三十鞭刑。手中的督监要事就先不用管了。郑清源作为六洲总州,识人不专,罚俸一年,受十下鞭刑!就这样吧!”
郑清源和慕容青云两人纷纷拱手行礼道:“臣遵旨。”“圣上英明!”百官们又是一阵咋呼,心中都明白慕容青云那多出的二十鞭刑,想必是有意敲打了。不过这个结果已经是让许多人意外了,照以往皇帝的雷霆手段,直接把慕容青云降级都不是不可能,但今天虽有敲打之意,但手段变得温和许多。想到此处,一个个官员都望向了江寒,想必是江寒那番发言让皇帝盛天明改了主意。
看了看百官首位上的江寒,又瞅了瞅站在皇帝龙椅下的几位皇子,百官们心中都是一阵沉吟,看来这江寒,似乎有意站向三皇子了啊?朝中的局势看来又要变得波云诡谲起来了。
“一二品的大员们留在内殿,其余人等就先离开吧。”皇帝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的下起了逐客令,目光望向了一旁的三皇子和六皇子。百官们心中也都明白皇帝老儿要开始说家事了,除了一些少数的一二品官员留下外,几乎都纷纷告退了。
转眼大殿就只剩下不到十来号人,不是一二品的官员太少,而是有许多大员不想瞎参和皇室的家事或者别的原因不愿掺和,一个个都以各种理由告退了。其中就有京城督管的刘仁权、内阁总书魏毅铭、京兆尹杨义成和总州郑清源等等。。。。。
就连江寒,这会也准备行礼告退,皇帝盛天明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望着他直言道:“江相也留下吧。”江寒脸上古井无波,回了个“是”便泰然自若的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作为三皇子的舅舅慕容青云,以及六皇子的舅舅颜雨辰,自然没有告退的道理,一个个也都站在原地,等待着皇帝的训话。
“你们两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皇帝走到三皇子和六皇子身旁,冷笑讽刺道:“一个两个多能耐啊。亲兄弟之间刀兵相向!你们怎么不直接把刀架在朕脖子上?嗯?!”
眼见父皇发怒,两位皇子也都惶然下跪认错,同时高呼“不敢”“知错”云云。
“朕不过你们怎么争,怎么抢,怎么斗!但都得有个度!心里得有一杆秤!”盛天明望着两个面色惶恐的儿子,十分不满地哼了口气,又将目光望向了慕容青云和颜雨辰,对他两说话皇帝自然就没有那么客气,十分冷然的警告道:“你们两也把心里的那点心思拾掇拾掇,这盛天国的江山,还轮不到你们这些外戚做主!”
“罪臣不敢!”
“微臣不敢!”
慕容青云和颜雨辰连忙俯首,面容惊恐。
“江爱卿,你与慕容倒是关系甚好啊。”皇帝又将目光望向了江寒,话语之中有些敲打的意味。江寒连忙拱手认错:“圣上明鉴,臣刚刚在朝堂之上不过是心中肺腑之言,与所谓的私人交情没有半分关系。”
“呵呵。”盛天明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正了正脸色,又望向了一旁面容始终沉静如水的太子,不满的情绪这才稍稍缓和,语气温和的说道:“太子近日便要举行拜师大典。我希望京城能够安生些。”
皇帝老儿这话无疑是告诉在场的众人近日本分一些,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了。见皇帝说的认真,在座的其余人都面露恭敬地点头称是,不敢有半点违抗之意。只有六皇子壮了壮胆子开口问道:“父皇,太子哥哥这般出色,又有太傅辅佐,为何还要起什么拜师大典?”
“这事还是我跟各位弟弟和大人们解释一下吧。太傅教我文。可我们盛天国可以以武立国的。对于武道方面,近日来我总算是寻得了良师。这位大拿想必在座的各位都认识,乃是我盛天七珠亲王秋尚全和亲王。”太子微微浅笑,虽然神情依旧平静,但语气之中还是流露出那难藏的自豪气派。
两位皇子以及颜雨辰、慕容青云心下都是一惊,望向太子的眼神中忌惮之色更浓;就连江寒,都稍稍感到一阵意外,不过比起其余几人的震惊,他到显得有些无所谓,神色依旧平静的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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