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刚好九点五十五分,陈博佳金为自己精确地时间掌控能力而沾沾自喜,可谁知母亲何映红的话像盆凉水劈头浇下。
“你莫回来嘛,你看现在好多钟?我怎么给你说的,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陈博佳金不以为然:“妈,还没到十点钟呀!”
“你自己看!睁着眼睛说瞎话!”何映红指了指客厅挂着的时钟。
时钟分明指着10:10。
“妈,这钟快了十五分钟,现在才十点五十五啊!”陈博佳金委屈地说。
“鬼,钟会快这么多?”何映红怒道。
“妈,不信你看嘛!”陈博佳金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着9:56分。
何映红被噎了一下,但她并没有就此服软:“现在是不是马上十点了,你非要挨(四川方言:拖)到十点钟才回来,硬是不想落屋(方言:回家)。我给你说,在家里多看点书,心莫耍野了,你现在是不是耍的年龄段,你还准不准备考试,你下午就出去了,大晚上才回来,哪去了?跟谁在一起?”
见到母亲如此强横且不讲理,陈博佳金无言以对,他已经在战战兢兢恪守着家规,可依旧不能让母亲满意,母亲似乎就是故意和他过不去。
他一言不发,准备关上房门。
“站住!”母亲在背后大声呵斥了一句。
陈博佳金心中一凛,乖乖站住了。
“说,你去哪里了?跟谁在一起?”何映红不依不饶。
陈博佳金一下慌了,他没想到母亲今天如此较真,得临场发挥编个恰当理由才能过关。
“我跟王婷去在一起,不是我们科目二考过了吗?所以晚上庆祝了一下,还有我们学车的几个师兄师弟都在。”陈博佳金觉得这是个无懈可击的理由,但何映红还是发现了破绽。
“你上午不是说下午你不练车吗?你找人家王婷做什么?”
“去南小区吃土豆片和“冲”(当地一种小吃),王婷说想吃,是她找我陪她的。”陈博佳金回答。
“吹,继续吹,王婷找你?这么多年了她早不找,晚不找早不找现在找你。王婷人那么漂亮能找你?以前你约人家出来,人家鸟过你?你把你妈当傻子糊弄是不是?”何映红当了半年支行行长,啥世面没见过,陈博佳金要唬住她难度可不小。
“妈!什么叫我约过王婷,你都是从哪道听途说的,可不要冤枉好人。”陈博佳金彻底慌了。
“哼,就你那点小伎俩能瞒住你妈,你爸早就把你看穿了,跟你一车的同学你爸不会问吗?你在学校没有平安市的同学吗?你在我们面前休想耍任何花招。”
陈博佳金又羞又愤:“妈,那是以前,现在王婷失恋,想我去陪陪她,我们既是同学又是熟人,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们保持纯洁的男女友谊,又没有越过那什么雷池。”
“没有最好,你也不看看你邋遢的样子,不爱运动,成绩又差,长得又矮,哪个女孩能看你。能看上你的女的,也不可能优秀到哪去!你最好给我把心思都放在学习上,少出去瞎晃悠,晃了也白晃!”这是何映红的一贯强势作风,说起话来从不给儿子留情面。
陈博佳金心头酸疼,难道连喜欢自己的女生也有错?
他悲伤地摇了摇头,不想和母亲争辩,因为无论说什么母亲都不会听,无论做什么母亲都不会认可。
母亲一边像防贼一样防着自己谈恋爱,另一边又出言羞辱自己?
为什么谈恋爱都有错?
真是不可理喻。
发泄完毕,此刻何映红换了一副口吻:“你表姐给我打电话了,让你过去玩一周。她到机场来接你,你就住她们家,还说费用都由她来承担,她要给你买机票。我拒绝了,你准备一下最近动身吧,我给你3000块钱,够你来回和日常开支。”
“妈,我还没拿到驾照。”陈博佳金只感意外,并不开心。
“我晓得,科目二要间隔15天才能考科目三,我又不是没考过,要是暑假时间不够,你寒假还可以接到考,你怕不至于撇(方言:差)到要补考,表姐既然这么热情,你就去吧,也省得我一天看到你无所事事干怄气(方言:生气)。”
事已至此,陈博佳金对这趟旅行彻底没了期待。
他不想走,他舍不得黄美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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