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玉瞥了眼李苒,淡淡的说:&ldo;李校尉不是外人,一起入席吧,请。&rdo;李苒低沉着头深吸了一口气。心说今天自己是来打探消息的,不过看来这位夫人知道来龙去脉了,可现在也不能走了,便硬着头皮往里去。一瞧那菜肴,李苒再次头皮发麻。穆锦麟喜欢吃水产,但今天桌上除了穆大人喜欢吃的外,还有他喜欢的几样小菜,显然是料到他要来,特意准备的。连穆锦麟亦奇怪:&ldo;呵,你怎么知道李校尉会来?&rdo;暇玉莞尔不语,给锦麟卸了绣春刀,命人放到一旁,招呼着两人落座:&ldo;今天是窖藏的碧香酒,老爷和李校尉快些尝尝罢。&rdo;要说暇玉待锦麟从没这般温柔过,他一想就知道有事,以为她是没查清楚秋烟居的事情,害怕他责罚,便道:&ldo;我那天听阑信的话,一时气恼,随口就说让你调查。你哪里会调查,等我明天询问他们。你别忙活了,坐,坐。&rdo;暇玉抿嘴笑:&ldo;李校尉是客人,先坐。&rdo;李苒被她笑的头皮发麻,心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位穆夫人内里和穆大人倒是般配。暇玉起身亲自给锦麟斟了一杯酒,又将酒壶放到李苒旁边,道:&ldo;九姨娘身边死了一个丫鬟叫盼夏,我发现她手上的佛珠少了一粒。正好刚才我在琴坊厅前踩到了一粒,依我看就是盼夏掉的。老爷,您说,会不会是有人在那里和她发生了拉扯,啪啦一下子,让佛珠掉了满地。她转天回来找,却没找齐。&rdo;锦麟一时摸不着头脑,妻子究竟要说什么:&ldo;你怎么说起这个了?&rdo;暇玉笑问李苒:&ldo;李校尉,你觉得呢?&rdo;李苒闭眼片刻,笑了笑:&ldo;原来她叫盼夏吗?那天我觉得好点拽掉了点什么东西,原来是她手上的佛珠。&rdo;又看向锦麟道:&ldo;大人,您还记得吗?咱们有一次在琴坊喝酒,醉在这里,您是由府里的姨娘伺候的。我醉的厉害,出去拽了个丫头便睡了。&rdo;承认了!承认了!暇玉微微激动。果然是那天晚上,李苒把来琴坊伺候穆锦麟的九姨娘身边的丫鬟盼夏给强拽去陪宿了。在拉扯过程中,盼夏弄散了佛珠,所以丢了一个。锦麟想了想,哦了一声:&ldo;好像有这么一件事。&rdo;看丈夫的表情,就知道他根本没把这件事当回事。暇玉决定把事实真相摆出来了:&ldo;呵呵,可能李校尉没想到,你的无心之举,可给这院子惹来不少麻烦哪。我记得我说过盼夏死了……嗯……老爷,我是不是说过。&rdo;&ldo;嗯。&rdo;锦麟重重哼了一声,端起酒杯仰脖喝酒:&ldo;要说什么就直说,拐弯抹角听的累。&rdo;&ldo;唉‐‐盼夏投湖自尽了。因为她没想到,九姨娘会把她堕掉的李校尉的孩子当做老爷您的孩子,还把这个责任嫁祸给我。&rdo;&ldo;咳!咳!&rdo;锦麟呛了一口酒,酒水淋了一衣襟。暇玉赶紧掏帕子给他擦:&ldo;老爷,您慢着点啊,这是怎么了?&rdo;&ldo;你刚才说什么?&rdo;虽然要她别拐弯抹角,可也说的太直接了。暇玉眨了眨眼睛,笑道:&ldo;是这样,您那天晚上刚离府不久,巡夜的就发现九姨娘在埋了死胎,就把这件事告诉我了。当时天晚了,没派人告诉您,第二天天一亮,我就派阑信去告诉您了。这些您都知道,您不是要我查么,我这一查不要紧,九姨娘口口声声说,她不知道自己有身孕,还怀疑是不是吴家的大夫给她诊脉的时候,瞧出端倪来,告诉我的。我一时心黑就给她落了药。唉‐‐&rdo;&ldo;她居然这么说?&rdo;她叹道:&ldo;我就叫来她身边的丫头盼夏询问,谁知盼夏从我这出去不久就落水了。后来我从府外请了个稳婆给她验身,发现她有小产的迹象。我又派人去给九姨娘查身,她不许,还咬伤了我的绿影丫头。不过终于是被制服了,一验,根本没小产过的痕迹……&rdo;锦麟冷笑:&ldo;她好大的狗胆!但你怎么知道盼夏怀的是李苒的孩子?&rdo;&ldo;我特别奇怪一点,那落胎的药物是怎么进府的。我派人查过,都说秋烟居的丫鬟最近根本没出过门,府中的大夫也没配过要胎儿命的药。所以那药必然是外面送进来的。李校尉那天来找老爷喝酒,不仅是为了见老爷吧,恐怕还有别的心思,比如不能叫盼夏拿那孩子要挟你?听说你快娶妻了,出了这种事确实很麻烦。&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