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玉往伏在他心口,喃喃的说:&ldo;因为这些恩怨……你才不走考进士,走仕途那条路的吗?&rdo;&ldo;就算我一路过关斩将,和我爹当年一样中了一甲的名次,等熬到能惩罚东府的时候,我就怕那边的人都年岁大,死绝了!&rdo;暇玉是自那日他跟她说了过去的恩恩怨怨,暇玉本以为他终于逮到机会要致三少爷于死地,但出乎她意料的是,三少爷穆静宸挨了顿板子后,凭他那副身子骨竟然熬过来了,一个月后,到了冬至节前夕就能下地走路了。按照穆锦麟的本性,这般深仇大恨的人落到他手里,不打断腿送回来,简直是不可思议。好奇之下,这日,她找了个机会随口问他:&ldo;东府的三少爷好像恢复的不错,听说已能下地走路了。伯父还派人过来要请你过去,要好好谢你呢。&rdo;锦麟却冷笑:&ldo;闹事的举子中有大学士的儿子,老头子虚晃一枪要致仕,结果使得他的门生不停的上折子为举子的行为做辩解。皇上逼不得已,暗中下令要宽待这些人。真给他们打残了,又要起风浪,眼瞧到了冬至,谁也不想给大朝仪添堵。&rdo;原来不是不想,而是暂时做不到。暇玉对他多少有点了解了,知道凡是他心中有谱的事,不能催,否则自己就得遭殃。但自己父亲还关在大牢里没放出来,眼瞧到冬至了,再不放出来的话,难道要自己父亲在牢里吃年夜饭么。于是问完静宸的事,她想了想,终于忍不住问他:&ldo;……我爹的事,最近有消息么?&rdo;锦麟听罢,做恍然大悟状:&ldo;最近太忙,竟将这方面的消息忘记告诉你了,你也是,为什么不问问我。&rdo;暇玉心说,闹了半天还是自己的错了,行,就算他说的对吧。便挤出笑容:&ldo;有好消息么?&rdo;&ldo;算是吧。据说府尹重新派人勘察现场,的确发现了可疑之处,后院的院墙上根儿下发现了有人翻墙而入的痕迹,而且你爹给那女人的银子也丢了。所以府尹重新考虑是不是有歹人图财害命。&rdo;暇玉愕然:&ldo;那怎么以前没发现?银子不见了,很容易想到图财害命吧。&rdo;&ldo;这件事该问你爹,他进去那么久,还一问三不知,自己又不能提拱什么可辩解的说辞。还是后来有人提醒他,家里的钱财放到哪里,他才说藏在c黄下,结果去找,发现已被席卷一空。&rdo;锦麟讥笑道:&ldo;据说有上百两,想不到一个薪俸几十两的小御医这么有钱,给外宅留的现银就这么多。&rdo;暇玉叹道:&ldo;肯定是他把这么多年出诊受人打赏的银两都藏起来了,没拿回家去。&rdo;锦麟继续说案情:&ldo;顺着这条线去查,正好有个以前总给那外宅送柴火的砍柴人,案发之后不见了。那个鞋印,倒和他家翻出来鞋子有几分相似。现在正派人通缉他,若是找的到,你爹的嫌疑自然洗清了,如果抓不到。过两日也该放人了。&rdo;她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十分高兴:&ldo;我这就写信给我大哥,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rdo;&ldo;不劳你了,据说你大哥差不多每天都要去一遍顺天府问情况,那里从门子到府尹没一个不认识他的。这些情况,他早就知道了。&rdo;&ldo;哦……&rdo;锦麟这时说:&ldo;你大哥整天忙活这个件事,医书没看,能通过年底礼部主持的太医院大考吗?要是通不过,你家就没人在太医院奉职了。你爹摊了这场官司,虽说最后脱罪了,可也别想再回去给宫里的人问诊了。&rdo;&ldo;……&rdo;暇玉道:&ldo;过不去也没事,谁让灾年厄月的,都平安就好。&rdo;&ldo;都平安……你家那个奔命去的奸生子,你也希望他平安?&rdo;&ldo;他不回来就行了。人各有命,随他吧。他娘死了,爹这会也靠不上了,也挺不容易的。&rdo;锦麟终于说了一直以来的怀疑:&ldo;你怎么知道,他是你爹的儿子?&rdo;暇玉苦着脸说:&ldo;……就是他的!我听我哥说,我娘知道有这么个学徒后,特意偷摸的去看他,结果那会小孟翔正给人抓药,我娘一看他那双手就知道是我老爹造的孽,这是她原话。那双手就跟从我爹胳膊上剁下来安上似的,简直一模一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