暇玉茫然的问:&ldo;那……苏姨娘……&rdo;他一摆手:&ldo;哪有什么苏姨娘,原本这院子就是为你改的。苏家孙辈的女眷就没有年龄合适给我做妾的。&rdo;&ldo;那,那,我那天在普慈寺看到的是……&rdo;锦麟抿嘴笑道:&ldo;是勾栏天香楼的芳烟姑娘,她可是名动京师的花魁。因其穿戴谈吐颇有世家小姐的风范,引得无数文人骚客追求。这么一位主,你说她能不漂亮吗?&rdo;让暇玉错认此人为苏氏之女,就是为了煞煞她的傲气,省得她一天到晚自视甚高。&ldo;……&rdo;是她轻信了锦麟的话,一门心思的要去见苏姑娘,仔细想想的确纰漏太多。从头至尾,他都称呼苏家姑娘,苏氏孙女,因为根本就没这么个人,所以有姓没名的。还有,去敬香时,那个漂亮女子,身边只有丫鬟和上年岁的婆子,没看到主母跟随,她原本以为是苏家自家香火院,所以放心了。没成想那女子根本是个伎女。锦麟道:&ldo;那么多女人,我都赶走了。都到这时候了,我哪还能再起纳妾的念头,叫你伤心难过。怎么样,松了一口气吧。&rdo;怕暇玉死鸭子嘴硬,带着强迫的意味道:&ldo;这段日子天天过的不是滋味,想叫我就守着你吧。&rdo;暇玉实话实说,使劲点头:&ldo;嗯……&rdo;&ldo;来,笑一个。&rdo;她快被他这虚晃的一枪折磨疯了,哭,哭不了,笑,笑不出。总有万语千言也吐不掉,咽不下。一边想给他两巴掌,一边又觉得他为自己这般,想把他搂在怀里,亲两下。&ldo;锦麟……锦麟……你……你……&rdo;锦麟笑眯眯的贴过去:&ldo;我在。&rdo;暇玉忽然惊醒,若是不纳妾,那么堂姐,她一下子没了笑容,跟见了鬼似的看锦麟:&ldo;那我堂姐……&rdo;&ldo;嫁了。&rdo;&ldo;为什么没人和我说?&rdo;他一挑眉:&ldo;我说你病了,喝喜酒便没叫你去。&rdo;&ldo;可,我家人怎么没给我写封信告诉我这件事?&rdo;&ldo;他们搬去南京了。我上次去你家劝你爹去南京,他同意了。&rdo;锦麟一指屋内的摆设:&ldo;要不,你以为这东西是打哪来的?&rdo;暇玉这回没笑的感觉了,她只想哭:&ldo;锦麟‐‐&rdo;&ldo;我不和你说了么,皇上都默许了,我有什么办法。你不同意,我也得这么做。&rdo;锦麟道:&ldo;这段日子,我要不是用纳妾的想法诓骗,稳住你,你定要和我闹腾。现在尘埃落定了,没事了。你堂姐是前几日成的婚,不出意外,等过一段日子,就要登门来见咱们了。&rdo;暇玉的忍耐全线崩溃,看着一脸无辜的他,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哭了出来:&ldo;穆锦麟‐‐我这辈子怎么就遇到你了‐‐我怎么就遇到你了‐‐呜呜呜呜‐‐&rdo;锦麟一边给她眼泪,一边哄道:&ldo;我谁都不要,就要你,你怎么就不高兴呢?我是指挥使,你是指挥使夫人,以后咱们同进同退……呀,我跟你好好说话,你怎么又咬人?&rdo;暇玉彻彻底底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哭都找不着调。不哭心里憋的难受,可是哭的话又知道于事无补,毕竟自家人被他搬去了南京,堂姐也出嫁了生米煮成了熟饭。锦麟吹着手背,装作很疼的样子道:&ldo;怎么学会咬人这招了?&rdo;暇玉咽了下眼泪,恨恨的道:&ldo;我还想咬死你呢!你怎么能这么干?你不是说不再骗我了吗?你说诈死之后,再也不骗我了!你难道都忘记了?就算你忘记了,我还没忘呢!你‐‐你‐‐&rdo;一口气没喘匀,弄的她不停的咳嗽。锦麟便靠过来,给她顺背:&ldo;慢慢说,慢慢说。&rdo;她一拧身,抖掉他的手,捂着嘴哭道:&ldo;你一边说纳妾诓骗我,一边……呜呜呜……&rdo;锦麟自觉取得了胜利,此时便有耐心哄她:&ldo;我都说了,若是不骗你,你就得跟我闹个没完。现在好了,是不是觉得我没纳妾,你松了一口气?&rdo;暇玉不答。他便愈加有信心了:&ldo;老实承认算了。你堂姐的事,是我一手谋划的,我做全了坏人,把好人留给你做,你不用心里过意不去。&rdo;暇玉重新捡起刚才的话问他:&ldo;可你不是说不再诓骗我吗?这次算什么,你叫我以后怎么信你?&rdo;抿唇含泪道:&ldo;或许你就不需要我的信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