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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罗飞继续往下问：&ldo;说说姚舒瀚吧，你又是怎么杀死他的？&rdo;

&ldo;姚舒瀚这个人非常好色，他特别痴迷国内的一个女明星。我就以这个女明星为模特定制了一个性爱娃娃。我对姚舒瀚实施催眠，让他觉得那个娃娃就是女明星本人。于是姚舒瀚迫不及待地和娃娃开始做爱。那个娃娃的阴道里暗藏着刀片，姚舒瀚的鸡巴被割烂了，流了很多血，就死了。&rdo;

&ldo;李小刚呢？&rdo;

&ldo;李小刚最大的缺点就是贪财，我为他也特别定制了一个道具。我把两万块崭新的百元大钞放在道具里，启动之后，那些钞票就会飞舞起来，好像填满了整个空间。李小刚被我催眠之后就钻进了那个道具里。钞票飞舞的速度很快，把他割得遍体鳞伤，他最后也是失血过多死了。&rdo;说完李小刚之后，李凌风又主动讲起了林瑞麟，&ldo;林瑞麟的欲望是贪吃。对付他最简单了，连道具都不需要。只要对他实施催眠，让他相信自己的舌头是世界上最难得的美味，他就会咬舌自尽的。&rdo;说到这里，李凌风的小眼睛里亮光一闪，很得意地看了罗飞一眼。

罗飞知道对方那目光是什么意思。是警方引爆了林瑞麟脑海中的催眠炸弹，导致后者自戕而亡。而这一切都是出自李凌风的精妙设计，所以他有意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心理优势。

虽然这局面令人尴尬，但该问的话罗飞还得问清楚：&ldo;为什么针对林瑞麟的设计和前面三个人不太一样？前面三人都是死在催眠现场，唯独对林瑞麟却设计出延迟的效果。&rdo;

&ldo;因为你们封锁了前面三个人的死讯。&rdo;李凌风的嘴角微微挑起，露出丝不易察觉的浅笑，接着他又详细解释说，&ldo;我杀人的目的并不是单纯的泄愤，更重要的是警醒世人。可是当我杀死赵丽丽、姚舒瀚还有李小刚之后，我发现警方对现场信息进行了严密封锁，外界连一点风声都听不到。这样我的苦心不就白费了吗？所以我要让林瑞麟死在公安局，死在你们警方手里，这样你们想瞒也瞒不住了。&rdo;

原来如此！警方目前的被动局面竟是出自这家伙的谋划。进一步推想，在网上煽风点火，导致事态无法收拾的过程中肯定也少不了这家伙的手笔！

罗飞觉得有股怒火在心中翻涌，但他立刻又产生自省，这是一种非常不好的苗头！坐在对面的是一个催眠师，自己的情绪万万不可被对方引导。

换一个角度来想，不管这家伙多么嚣张，现在终究已沦为阶下囚。警方掌握的证据很充分，只要讯问环节不出岔子，对方就不可能逃脱法律制裁。又何苦怒在这一时呢？

罗飞平复心绪，继续就四起命案的细节展开讯问。包括作案时间、行程路线、作案道具的获取渠道等等诸多方面。因为案情延续长，关节众多，这一轮讯问下来时间已将近晚上八点。罗飞提议说：&ldo;先到这里吧。大家吃点东西，晚上再继续。&rdo;

小刘把讯问笔录拿给李凌风核对。结果后者一下子就提出了异议：&ldo;这里不对啊，我是念过大学的，怎么文化水平填的是高中？&rdo;

小刘反问：&ldo;不是你自己说的大学没毕业吗？&rdo;

&ldo;这可不一样。我有能力进大学，只是后来不想念了。你写的好像我考不上大学似的。&rdo;

&ldo;行行行，我给你改过来。&rdo;小刘拿过笔，将&ldo;高中&rdo;二字改成了&ldo;大学&rdo;，后面又用括号标注：未毕业。改完之后他讥讽般冷笑道：&ldo;又不是写求职简历，弄这些虚名有什么用？&rdo;

李凌风郑重其事地说道：&ldo;以后媒体报道我的时候，每一个细节都会关乎我的形象。&rdo;

小刘懒得跟他纠缠，把讯问笔录往椅面上一拍：&ldo;快看吧，还有没有问题？&rdo;

李凌风认真看完。对后面的记录他倒是没什么意见，于是提笔签上：&ldo;以上笔录我已看过，与我说的相符。李凌风。&rdo;

小刘和罗飞出了讯问室，他们首先来到隔壁监控室和萧席枫会合。罗飞征询这个旁观者的意见：&ldo;你觉得怎么样？&rdo;

&ldo;他应该没耍什么花招，挺配合的，&rdo;萧席枫说道，&ldo;而且这人的表现欲很强，恨不得把自己做过的每一件事都说出来。&rdo;

罗飞点点头：&ldo;没错。很多时候他还特意对着摄像头在说话。&rdo;

&ldo;他不是说了吗？要警醒世人！以为自己是道德导师呢！&rdo;小刘不屑地评价说，&ldo;我看他就是个疯子。&rdo;

罗飞吩咐小刘：&ldo;你安排一下，把他的个人情况查一查。我先去找鲁局长汇报，然后到食堂和你们会合。&rdo;

因为是非常时期，年近花甲的鲁局长也没有回家，他一直坚守在办公室内。在听完罗飞的汇报之后，老人疲惫的精神得到了鼓舞，他用期待的口吻问道：&ldo;也就是说，现有的证据和嫌疑人的口供能够完美吻合？&rdo;

罗飞非常确定地点着头：&ldo;所有的细节都对上了，李凌风就是这四起命案的凶手，这事可以说是铁板钉钉。&rdo;

&ldo;那太好了。&rdo;鲁局长兴奋地搓着手，&ldo;我们明天上午就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把案情向媒体公开。&rdo;

罗飞沉默着没有表态。鲁局长看出对方好像有顾虑，便问：&ldo;怎么了？你觉得还没到时候？&rdo;

&ldo;那倒不是，只不过……&rdo;罗飞犹豫着说道，&ldo;向媒体发布这事，好像正中嫌疑人的下怀。&rdo;

&ldo;他爱表现就让他表现吧，我们必须给公众一个交代。&rdo;鲁局长决断地挥着手。然后他又对罗飞苦笑道，&ldo;你还不知道吧？现在外界的舆论已经翻了天，再闹下去我可真是顶不住了。&rdo;

看着老人业已飘白的鬓角，罗飞感到很内疚。他觉得是自己的失误才连累对方深陷困境。现在真凶终于落网，早一点公布真相老人便可以早一点从漩涡中解脱出来。

&ldo;好吧。&rdo;罗飞也赞同了发布会的计划，他又进一步问道，&ldo;刑警队这边需要做些准备吗？&rdo;

&ldo;今晚讯问结束以后，你把讯问录像剪辑一下，明天在发布会上播放。&rdo;鲁局长在心里安排了一下时间，&ldo;这样，发布会九点开始，你七点钟来办公室找我，把剪辑好的录像先交给我审阅。&rdo;

罗飞领命而去。等他赶到食堂的时候，小刘和萧席枫他们已经快吃完了。罗飞匆匆打好饭菜，一边吃一边提醒众人：&ldo;你们可吃饱点，接下来还有一场硬仗呢。&rdo;

&ldo;啊？&rdo;小刘惊叫了一声，&ldo;四起命案不是都讲很清楚了吗？还有什么硬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