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的神情严肃,一张清秀的俊脸上透露着不满,“你答应我去赵府玩的,三番两次,只付诸于口,而不付之于腿,可是食言而肥?”
贺颖儿见赵越上纲上线,立刻摇头,“我要去寻我爹爹,如果你陪我一道去,那今日我就去赵府看看。”
赵越这才点了点头。
“孺子可教。”
贺颖儿黑了脸,坐在赵越的马车里头,不敢开半句口。
不是她无趣,而是她实在怕一开口,赵越就来一长串的所谓……之乎者也云云。
一番引经据典,虽说文采绝然,但贺颖儿总会头疼欲裂。
然而,赵越却误以为贺颖儿生了病,温暖的手搭在贺颖儿的额上,试探了下,就道:“没发烧啊。”
贺颖儿索性闭目养神。
赵越又看了她一眼,道:“我有一事与你分享,你且听着。”
赵越淡淡开口,“我已经成了县主簿,目前在安县令手下磨练。这几日所见所闻颇多,倒不知道这山下还有这么多的是非。”
贺颖儿愣了下,随即想到我赵越这小和尚的样子,想来是被俗世烦了。
“我原不想管,偏祖母身体不适,赵家再撑不起来,便默默地没了。”
贺颖儿听着,想着赵家被阮家那般嫌弃,想着赵老太太年岁已大,却还要独自辅佐赵越这一根筋的二愣子,不禁也对赵家生出了些许同情。
“祖母说要给我说一门亲事,可那女子我见了,那眼神太骇人了。我当场就跑了。”
贺颖儿听着,莞尔一笑。
想着初次见赵越那会儿,赵越小媳妇那样,见着婢女都能红透了脸。
“所以,我便和祖母说了,娶媳妇要选我不怕的。”
贺颖儿点了点头,这话说得不错。
赵越抿了抿唇,抬头笑着看向贺颖儿。
“我和祖母说了,等你长大,让你做我媳妇。”
咳咳!
贺颖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大呛了一口口水,整个人吓得快要散架。
赵越,你还能再吓死人吗?
赵越再次皱眉,“小小年纪,别总是生病,祖母说了,性子要硬,身体要好,才好生个娃。你这性子够硬,身子要差了,我祖母可不能答应。”
贺颖儿满脸铁青,望着赵越,指着他身子一颤一颤的。
“你脑袋是开了多大的洞?”
她不过八岁,居然还如此认真地和她谈婚论嫁。
你怕那些淑女,不怕我,难道不是因为我是小孩?待我长大了又该如何?
总不能因为这样,就跟她提亲吧?
贺颖儿整个人都凌乱了,良久才对赵越道:“你还小,这样的事暂还不需要提上日程。”
赵越深以为然,“也是,你才八岁,我不急。”
贺颖儿再次被口水一噎,索性再次闭上眼睛,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少爷,少爷!”惊恐的声音从车夫那传来。
赵越拉开帘子一看,转头对贺颖儿,道:“颖儿,你坐好了。”
贺颖儿古怪,探头去看,见是五个手拿匕首的人正朝一人攻击而去,而那人躲闪过后,险些被刺了一刀。
贺颖儿惊叫,“爹爹!”
“老陈,快马过去,将人冲散了,我把贺举人拉上来。”
赵越吩咐了声,车夫就狠狠抽了下马儿,马儿吃痛,速度飞快地冲了过去,其中两人被马儿一撞,马蹄子直接踩在他们身上,马车内贺颖儿与赵越踉跄了下,赵越见其中一人将要把刀刺入贺天的腰,抢过车夫的鞭子,朝那人脸上招呼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