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心儿觉得有趣,刚要跑出去看,就被范丽娘一揪。
范丽娘头疼地朝贺颖儿道:“看住你这皮猴姐姐。”
凤惊銮却不动声色地坐在了贺颖儿身旁,动作悠然惬意地拿出一个锦囊。
他将锦囊一倒,一堆松子落在了贺颖儿的床前。
他抬头看向贺颖儿,目光清幽又执着。
贺颖儿愣愣地看着,“让我剥给你吃?”这外头都闹成什么样了,你大爷还有空在这让人伺候你吃松子?
凤惊銮点了点头。
贺颖儿抬眼,一眼就撞上了凤惊銮清冷孤傲的眸子,那凤眸漆黑,仿佛深沉醉人的清酒。
那一刻,贺颖儿受了蛊惑!
不慎明亮的屋子里,他恍若一道最为耀眼的风景线,此刻隐匿了全部的傲慢与冷漠,凤眸凝视着她,仿佛眼前唯有她一人入了他的眼。
贺颖儿只觉得耳尖热热的,低下头来,安分地剥着松子。
凤惊銮勾唇一笑,张嘴接过贺颖儿剥好的松子。
贺心儿听外头动静越来越大,忙跑出去一看。
只见外头的十数个衙役纷纷倒地不起,而那些玄衣男子竟是纹风不动,安坐在马上,无不是目中无人,鼻孔朝天的模样。
翁桃看得呆滞。
而更让她恨不得掐眼咬舌的是,一顶轿子急冲冲赶来,轿子里头传出咒骂之声,四个抬轿的轿夫大汗淋漓,却都孙子似的被骂地狗血淋头。
“到了没?我说你们吃土做肥的吧,这么点路,慢地可以戴绿帽子了。”
轿夫面红耳赤,直到抬眼看到贺家大门前的华贵马车,才停了下来。
安县令从里头走了出来,抬眼看向贺家大门。
心底思虑着这贺家是什么人家,竟能请得动那尊大佛。
又看到几个不成器的衙役躺在地上,过去怒骂道:“做什么来这儿耀武扬威,都拿哪里的银钱吃饭?不吃朝廷的,赶紧给我滚。”
安县令看了眼脸色有些不自然的师爷,师爷有些无所适从,知县老爷今天唱的是哪一出啊?
衙役们一时间也无头苍蝇一样,师爷让他们来整人,却被大老爷臭骂。
衙役撑着身子站起来,一个个鼻青眼肿的,却还是乖乖站在县老爷身后。
翁桃看知县老爷这态度,心底突然没了底。
何花在一旁看着,心底开始嘲讽翁桃的这一番做作。
方才何花被翁桃拉走的时候,心里就有些不忿,这二十两银子是贺福贺才一道借的,贺福说过,那债主来头大,莫不是真的伤及性命,莫要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