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酒店,光头一脸懊恼的拉着刀疤的胳膊。
“大哥,你怎么把枪就这么给他了?”
刀疤斜过脸,抬手便朝光头脑袋上拍了一巴掌“啪”清脆无比。
“你当你在米国啊?!不给他你敢用吗?那玩意儿留在手里是个祸害,懂不?!”
光头委屈的点着头,“懂了~懂了~”再不敢多说话。
“去,”刀疤从口袋掏出几张零钱:“打车去市立医院把七爷请来,就说我在馆里等他有重要的事。”
“哎,这就去。”光头拿着钱忙不迭拦了辆车,刚拉开门,刀疤闪身钻了进去:“你再打辆车!”说完将车门一关,绝尘而去。
光头傻站在原地,半天才反应过来,气的狠狠啐了口唾沫。
“娘的!”这个点儿去医院找鬼老七,不是找死的节奏才怪!光头想着将钱往裤兜里一装,掏出手机按下市立医院皮肤科的电话号码。
“喂?”男人的声音浑厚而饱满。
光头一听,可不就是七爷,不管他看不看得见忙点头哈腰:“七爷吗?我是秃子……我知道您在上班,我这个形象怕影响不好所以不敢去找您……不是不是,我没病~是疤哥,他请您务必来馆里一趟说有要事商量。”
齐大夫,市里医院皮肤科主任医师,有名誉有地位,同时也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道上知道他就是“鬼手老七”这个身份的人并不多,若不是因为从刀疤手底下人多,能搞到年轻的人体器官和皮肤,以他的身份才不屑与刀疤合作。
听光头冒冒失失将电话打到自己办公室,听口气差点就要跑到医院来找自己,齐大夫气不打一处来。左右看了眼科室中几个人,却也不好在电话多说,只得憋着气沉声道:“好吧,既然是急诊那我就去看看,救死扶伤嘛!应该的。”
半小时后,西区南街的一刀拳馆外,刀疤脸拱着手迎进一位西装革履气质儒雅的中年男人。
鬼手老七冷哼一声,瞥了眼刀疤和跟在他身后赔笑的光头,拂袖径自走进拳馆深处的一间包房。
“规矩,是不是都忘了?要不要我给你换个脑袋?!”
刀疤走进包房,打发了光头出去倒茶正准备关门,便听七爷的声音从背后冷冷传来。换脑袋?这话在别人口中说来,只是玩笑话。可从这个整天剥人皮、剖人肚子切内脏的鬼老七口里说出来,简直让人不寒而栗全身毛骨悚然。
刀疤搓掉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转过身,见齐大夫温文尔雅端坐在藤椅上,若不知道他就是七爷,任谁又能想到这个救死扶伤的医界“圣手”竟是器官黑市中的催命“鬼手”?!
“七爷,那事儿有眉目了!”刀疤不敢含糊,直截了当讲话说清楚。前阵子,七爷给了他一张照片,让他去西岭山找到照片中的小女孩,只要绑来就是五十万。这等好事,刀疤自然屁颠屁颠的立刻去了,谁知到地方一打听,这家人竟全死光了。
“人呢?”七爷微微向前探了探身,眼中精光乍现。
刀疤见他紧张,心里暗笑故意顿了顿:“呃……这个……”
“钱不是问题,五十万人民币一分不少。但这人现在究竟是死是活,你得先说清楚!”前几天疤子才回过他话说人死了,这冷不丁又说找到了,七爷不得不谨慎。毕竟这种国际买家开价高达五百万美金的生意,并不多见。
刀疤听到钱也不敢再装大头蒜,忙道:“活!死的我哪还敢再劳您大驾,直接给您送医院去了。只是这个事吧,有点棘手——”
刀疤将司柏宁拿着枪把家欢劫走的事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通,并把二爷的死推到司柏宁身上。七爷听得直蹙眉头,片刻才缓缓道:
“听起来他不是本地人,再说,这桩买卖是欧洲人直接跟我联系,没经过其他人的手,所以这个姓司的跟咱们应该不是一路的。最多也就是误打误撞,看她可怜罢了。”
“既然不是您的人,管他是谁,我可就干了!”刀疤一咬牙,为了钱豁出去了!
七爷点点头:“去吧!事成打我手机。另外告诉秃子没事别去医院。”
刀疤一怔,感情七爷为了避嫌竟谨慎到这种程度,说好听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说难听了不就是道貌岸然、虚伪阴险。哪有咱们活的磊落!想到这儿,刀疤不觉打趣道:
“嗨,医院那种地方没病去了也剥三层皮。我们这种人成天提着脑袋过日子的,没大事儿不敢去也不想去,真有事了吧还又去不起了。天生命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