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如此气愤填鹰的话,原本也有些于心不忍的百姓也纷纷符合,一双双眼睛盯着她就跟看见圣母隆临,也跟狼看见羊,馋得发慌,崇拜得一塌糊涂。看清那名白衣女子那张倾城的脸,靳长恭脸黑了,花公公脸绿了,而场中男宠们的的脸则红了。她怎么会在这里?隐在人群中的靳长恭简直想仰天长吼,魂淡,这白莲花怎么不通知一声就跑来叫场子了,这不纯粹添乱吗?那他呢?下意识靳长恭四周望了一眼,却没有那人的踪迹。“莫流莹?哼~她倒是命大得很,这都没有死!”花公公冷哼一声,眸光透着不一样的色泽。当初陛下派他去猎杀莫流莹,他分明将她逼跳下了千封崖,却没有想到这次回来,不仅没有死,功力却更上一层楼了。死?她会有那么容易就死吗?此刻,靳长恭才想起当初花公公离开皇宫,便是受了永乐帝的命令,去杀了莫流莹。靳长恭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根据她闲时看的小说定律,像这样的人一般都有九条命,谁都死了她也一定顽强地活着。听说这苍国的皇帝是她的爱幕者,雪域少主是她的青梅竹马,还有靳国太上皇是她的护驾者,还有一个绝世高手的师傅当靠山,这世上说实话,能够轻易尊贵如斯,能够抢走她风头的女人可谓是少之又少。而且据她回忆片段,通常与她作对或者抢男人的,无论男女老少一般都没有好下场,如苍国的刁蛮如意公主,如看中雪域少主的魔原高岭的族长之女,如……痴恋靳国太上皇她的前身永乐帝……呀呀个呸,这莫流莹简介就是这些坏配角的克星,而她自己则像是这个世界的横行的女主,她拥有绝对的幸运与男人缘,不信你瞧瞧,随便一个风骚出场就将她的那些个傲娇不屈的男宠们魂都勾走一大半了。难像她,简直就是人人喊杀喊打,就算生了一张漂亮的脸,也得硬生生整成一张男人婆的形象,也难怪前身嫉恨莫流莹得不得了。☆、咱家“男人”自己放!这一次,永光帝暗中遣派花公公暗中潜入苍国血枫林追杀莫流莹,但世事难料,既使掉下千封崖她都能够死里逃生,而却因为这一次花公公离去,靳长恭在极度疯狂悲伤中弥世了。“陛下,奴瞧太上皇好像并没有跟着那个女人,要不奴才等一下偷偷地去……”花公公退至靳长恭身边微眯眼,暗中比了个做掉的手势征寻着靳长恭的意见。而靳长恭回忆着永乐帝死前那一幕,孤独笔直地站在楛鸦林,充血的墨眸失神地看着云薄细麟的余霞,相望一步地,脉脉万重情。就让这一地的血腥尸骸伴着她的罪恶一起堕入冥狱。那时候,靳长恭理解她是真的觉得死亡就是一种解脱……往事已矣,感情上的事情也谈不上谁对谁错,再说论现在她的处境肩上的重任已经够沉了,实在没有闲事再插一脚进去。靳长恭直接推开他凑近来的脸,扬了扬下巴:“赶紧去放人,那个女人的事以后就跟我们没有关系,收回之前的追杀令。”什么?!花公公有些错愕,陛下这是在说什么胡话,难道她准备放弃杀这莫流莹了?那、那太上皇怎么办?一提到莫流莹跟靳微遥两人,靳长恭就有些头痛了,那两人可谓是前身的克星,一个她爱得要死,一个她恨得要死,却都莫能奈何,最后受苦受罪的只有永乐帝,她可不打算继续跟他们和稀泥。“……陛下,是不是这一次您对太上皇的事情伤了心,所以……所以准备自暴自弃了?”花公公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也难怪他这样想,毕竟他可是知道靳长恭从十二岁那年便一直痴恋着靳微遥,那可是海可枯,石可烂,她心不会变的程度。而莫流莹则是靳长恭至十五岁,知道靳微遥爱恋着她之后,恨不得千刀万刮,日日夜夜拿来鞭尸的程度。“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废话,不就觉得背后对付一个女人太卑鄙了,你到底走不走啊?”靳长恭横眉怒目,吓得花公公一哆嗦,脑中灵光一闪,连打哈哈。“陛下,奴才懂了,一切都交给奴才来做吧。”终于陛下开窍了,懂得纡回采取伪善面具,借此打击敌人,既然如此那背后的黑手便由他来吧。靳长恭一愣,对花公公那句话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有多说些什么,毕竟长年累月的感情并非她一朝一夕就能说服的。“谁敢公然侮辱皇家威严,好大的胆子!”花公公一离了靳长恭,那可是派头十足,再加上身边那煞气冲天,寒意森林的十二星卫,更是气势汹汹。一听到这声尖锐嚣张的声音,所有人一惊转头一看,但见一身惹眼滟滟秋水,朱霞漫卷轻纱的花公公一身风骚缓步前来,京中的人多少有些眼色,直觉一眼便暗觉此人非他们能惹不起的人物,便纷纷垂首退开两边。莲谨之、华容、秦舞阳与雪无色四人,一闻这熟悉而刺耳的声音心蓦地一颤,齐齐将晕晕欲坠的头抬起来。四人吊在城楼上已经二天一夜了,任是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住,是以刚才就算隐隐约约听到耳边那些纷杂吵闹都一直敛目提不起神,但是此刻他们四眸中纷纷有了些许神彩。他们尤记得当初知道永乐帝受伤失踪,花公公那恨不得撕裂他们喂狗的眼神,之后他血洗了整个殿内的所有人,将他们这些男宠吊在这里几天受罪不置不理。那么……他此刻前来?莫非……是的!除非有了永乐帝的踪影消息,否则他是不会有空来理他们的!只是这个消息,他们想知道永乐帝究竟是生……还是死!?莫流莹美眸微抬,眼底一抹暗色猝闪而逝,她裙袂迎风似蝶轻扬纵身从城楼而下,对着花公公微微施礼道:“原来是花公公,许久不见公公倒是依旧健朗。”目光扫到花公公身后那支精锐绝杀队,她蹙眉警惕。而那些跪在地上的男宠们,看见花公公就跟猫看见老鼠一般,瑟瑟发颤脸色煞白一片。花公公满脸菊花一展,亦笑得和蔼道:“哟~这不是咱们莫姑娘吗?刚才咱家听着有人在这天子脚下大放厥词,还以为是哪些个土匪家子跑来这里猖狂呢~却不想是姑娘您回来啦。”莫流莹闻言俏脸微沉,却依旧笑得温婉道:“公公见怪,只是刚才小女子回城便看到这天子脚下,竟然有人动用这私刑,还大肆举动摆在这城楼上,心中一时愤然才言语多有激昂扰了公公,倒是流莹的不是了。”莫流莹却是聪慧之人,她既不担着花公公编排的罪名,还明着暗着说,花公公你不过一太监地位,在朝中无官无职,这处罚论罪无论如何都论不到你来插手吧?花公公毕竟是宫里的老人,哪里惧怕这么些个刺话,他面不改色不变道:“原来是这样啊,怕是姑娘误会了,这都是宫里边侍候陛下的人自然归老奴管着,想他们犯了错,本来按照这陛下的脾气可都是不得好死的下场,可老奴眼瞅着不忍心,一来担心人都给处死了陛下要就无人疏于照顾,二来也是想着好好调教一番,老人毕竟比新人用着省心不少。”“犯错?不知道花公公这些人都犯了什么错要受如此大辱!”莫流莹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却透着铁器的锋芒。“这就不劳您莫姑娘操心了,咱家自会处理。”鸟都不鸟她,花公公眼皮子一翻,扭头就走。莫流莹被一个太监看不起,心中自然有气,可她也知道这花公公虽然明着是一太监身份,可暗地里势力却是连她跟微遥都触不到的深,所幸他在别人眼中是一根啃不动,咬不碎的铁骨头,可到了永乐帝面前却只是根贱骨头,所以她必须沉得住气。“公公,能不能求你放了他们,他们这样实在太可怜了。”莫流莹长睫一垂,似梨花带雨般柔弱的那一刻瞬间拧碎了多少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