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名俊美高挑,身着黑袍锦服浑身尊贵的男子抱着一名银白小朵菊花青领的少年跨下马车,其后从马车飒爽跳出一名珍珠白湖绉裙美若天仙的女子。“大夫,快出来!”那女子率先前去喊门。众人匝舌,这么美的姑娘竟然只是个下人。“来了,来了,你们……”老大夫撩着袍子,不耐烦地应门,却没料到眼前竟站着这几个神仙模样的人物,他愣了一下,随意打量便收起原先的漫不经心,让药童赶紧收拾一软榻赶紧引他们入内。“大夫,他怎么了,为什么不管怎么叫都一直晕睡不起?”靳长恭将长生放在榻上,瞥向老大夫。老大夫朝靳长恭施施一躬手,便落坐神情凝重地替长生把脉,沉吟片刻:“这位公子天生阴盛阳虚,故底子孱弱,若非至小便用名贵药材吊着命,估计早已夭折,如今他身子盛虚,估计是断了药,才出现昏睡症。”靳长恭微怔,蹙眉:“那就替他开药,多贵都无所谓。”老大夫瞧了一眼靳长恭,苦着脸有些为难道:“老夫这儿虽然有几味名贵补药,可是这位公子早年滋养生贵的身子恐怕杯水车薪,最佳乃是罕见滋阳的血燕,若小公子服下它,必然会立杆见影醒来。”血燕?靳长恭忆起靳国皇宫的确有些存货,但是后来被靳微遥全部讨去了,现在她要去哪里寻来?“老大夫,血燕可是个稀罕物,你既然知道它那可知道哪里有?”莫巫白瞧这老大夫倒不想一般人,也许私底下有渠道也不一定。老大夫抚了抚胡须,但没有急着回答,倒是靳长恭一眼斜过来,他立即抖了一下,恭声道:“其实老夫也并不清楚哪里可以得到血燕,不过明日徽州便会在梨花会上举办一场宝物鉴赏,听闻八歧坞亦会派人前来参与,是以这场梨花会必然空前盛大,也许其间会有人拿来血燕展示亦不一定。”莫巫白睥着像老鼠一样受惊的老大夫,嗤了一声,欺善怕恶!不过当她听到八歧坞,整个人便激动地双眸发亮:“什么?!八歧坞的人亦会参加梨花会,不知道有没有机会碰到八歧少主!”靳长恭瞧她一脸仰慕的神情,好奇道:“怎么,你看上他了?”莫巫白当即脸一黑,抡着拳头道:“八歧少主是什么人,我哪里高攀得上人家,人家可比你贵多了,想瞧上一面得多幸运的人才能机会啊!”靳长恭探了探长生的额头,感觉他温度微凉,眸中一片无垠的深沉,笑得薄凉道:“的确是比我贵,可是再贵的人也是排在尊后面,不是吗?”莫巫白表情一怔,而老大夫则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连八歧少主都敢如此面不改色的议论,他究竟是什么身份?“大夫,人我便暂时寄放在你这儿,劳烦你一定要将人给我看好了。”靳长恭起身,笑意盈盈地加重了最后几个字。一挥手,只见不知从何处围上一队黑衣暗卫将医馆团团围住。老大夫大惊失色,拉着傻掉的药童跪在地面,赶忙道:“小老儿知道,请公子放心。”莫巫白亦一惊,美眸瞪直,什么时候他们身边跟着这么多的暗卫呀?!“替我好好守着人。”靳长恭眸一利扫了一眼众暗卫,便负手转身便走。莫巫白同情地看了一眼吓得不轻的老大夫,立即拨腿随着靳长恭而去。☆、富二代权二代?统统不是莫巫白跟着靳长恭的脚步,偏头看着靳长恭恬静平和的侧脸,突然道:“你真的变了很多。”靳长恭薄唇微勾,只问了一句话,便让她彻底闭了嘴。“这句话,是不是该你彻底了解过我后,才有资格下定语?”梨花会是由徽州落梨书院盛办的一年一度赏花交流盛会,往年盛分亦是热闹非凡,但今年热情却彻底点燃了学院乃至徽州城都彻底沸腾了,只因今年特别邀请到了八歧坞加盟。世人皆知道八歧坞是至富的象征,宁得罪诸侯莫欺八歧一人,这便是世上对八歧坞的评价。若说有人闲得无聊想用钱来砸死一城人,那必须只得是八歧坞才有如此财力与魄力!据小道消息说,八歧坞的公冶少主生平有一兴趣——收集天下至宝。若有谁献上的“宝物”能入得了公冶少主的眼,那么八歧坞便会赋予那人一个承诺,无论任何愿望都会替他实现。是以,今年有多少人闻风而至,趋之若鹜就为了这一次能踏入梨花会献宝。然而,梨花会当日必定会排来重兵把守,想进入梨花会却并非那么容易。首先必须要有落梨书院的皓月院长颁发的特制渡金请柬,入会前除了需要出示请柬外,还必须验证样冒是否与备份的人物肖像图一模一样,这般重重关卡才能放行。“这皓月院长当真人才,这般防盗防伪的手段都想得出来。”靳长恭站在落梨书院前,忍不住吐槽道。“现在怎么办?明天就是梨花会了,我们没有请柬铁定进不去了。”莫巫白自从打听到这些消息后,就垮着肩有气无力地呻吟。“听说皓月院长派发的请柬以不正规的统计,只会通行三类人。一是有势,二是有钱,三是有才。你觉得我们算是哪一类呢?”靳长恭抚着下巴,径自思考。莫巫白闻言,眸光顿时一亮,拉着靳长恭喜道:“你是永乐帝不是吗?前两样你不是都具备了,直接报上身份请柬肯定没有问题的!”靳长恭满头黑线,白了她一眼:“要不你去嚷嚷一声试试,梨花园这次隆重请了永乐帝来参观,看这场盛会还办不办得下去?”对哦!莫巫白脸皮抽了抽,这才后知后觉永乐帝这个名号在靳国无疑就是活阎王,所到之处鸡犬不灵,遍地尸野!“那怎么办?”莫巫白抱着头呻吟不已。“既然前两样我们没有,那就直接寄望凤姿的两人微愣,不得不说有时候姣好的面相便是一种便利的通行证,门童害羞地低下头,以为两位是什么大人物,便将其引进了书院,急匆匆地前去禀报皓月院长。莫巫白愕然,没想到这么简单就混进来了。而靳长恭却随意地浏览四周环境,青舍密密,屋宇麻麻,清幽的排排竹林处传来朗朗的读书声,落梨书院自创立伊始,倒也为朝挺培育过不少人才,其中丰子息便曾是这梨花书院的学生。很快书童跑得气喘喘地传来口信,请他们前去院长的住处梨院。跟在靳长恭身后,莫巫白扯了扯靳长恭,小声道:“喂,我们真的去见他啊,万一他要考我们,那怎么办?”靳长恭瞧她跟小老鼠一样,眼珠子不安份地转动着,轻扬双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不叫喂,如果他考我们学识,你便用你的美人计将他迷晕,反正你不是说你是大美人吗?美色此时不用,更待何时?”莫巫白听着她戏谑的话,脸唰地一声涨红,玉颊粉唇煞是好看。而靳长恭瞧着则龙心大悦。清溪茂林之间,他们来到一座雅致的庭院前,大门前悬挂有一副楹联,上曰“惟楚有才,于斯为盛”,潺潺流水声叮咚响,风铃串串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