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阿凝猛然间清醒过来,她赶紧坐起身子,环顾四周,竟发现自己已回到知州府邸的小院内,难道昨夜救自己的人是身边的暗卫?阿凝一时间恍惚,有些困惑起来。
不管如何,她终究是平安回到了府邸。阿凝心下松口气,又忽然想起什么,看向自己胸口。衣服是已被换过,那书信和文书去哪了,阿凝顿感紧张不已,可千万别掉了。
“来人!”阿凝朝门口大喊,气势却比以往弱了不少,看来她所中之毒确实厉害。
婢女闻声进屋,手中端着一碗黑汁苦药:“小主醒了,奴婢方才出去端药了,小主可还有身体不适?“
阿凝摇摇头,困惑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谁送我回府的?还有给我换衣物之时,可有书信文书之物?”
阿凝一连抛出三个问题。
婢女恭敬回禀道:“小主,昨晚是欧阳家家主救了您,还给您解了毒,今早他派人来府邸通知,任大人便去欧阳家将您接了回来。”
婢女边说边打开抽屉,将书信和文书一同交给了阿凝
阿凝仔细翻阅核对,一张没少,也算万幸。不过她转念一想,昨晚接住她的应该就是欧阳睿,她回忆起自己在男子身上嗅到的一股熟悉的沉木之香,当时脑袋混沌,想不起来。现下想起来不就是欧阳睿身上独特的香味么。
她甚至十分肯定这几日便是欧阳睿在跟踪她,毕竟欧阳睿的轻功十分了得,她是见识过的。不过昨晚他竟愿意出手相救,倒也是欠了他一份人情。
但这些都不重要,现下最重要的便是如何解决这柴家,从书信和文书上内容来看,柴家着实胆大妄为,野心勃勃,竟然暗中勾结岭南军,这些年更是往岭南偷运不少火药。所以目前岭南军手中估计存了不少火药,对王爷来说确是十分头痛的问题。
阿凝目光凌冽,心思幽深。一方面她要尽快将书信和文书传递给王爷;另一方面她还要暂时替王爷困住柴家,待王爷决策。
阿凝将实情汇报给了任鋆。任鋆读完书信和文书,气得发抖,岭南军手握大量火药,这可是毁天灭地、生灵涂炭之事,这柴家娘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和手段。
证据在握,阿凝和任鋆商量,当即决定暂时以调查诈尸案为由,派官兵将柴家团团围住,不准任何人出入,柴家暂停开市,名下所有财产暂被查封,包括染绣纺。
这实则便是将柴家软禁,待收到王爷回复再作打算。
官兵在搜查柴家和清点人数之时,发现柴家夫人早已带着几名侍卫仆从逃跑了。阿凝猜测定是柴夫人发现盒子被人动过,部分书信被人取走,预感事态不妙,溜之大吉了。
最可能逃跑的方向就是岭南。阿凝赶紧让任鋆调动大量官兵往西南方向追捕柴家夫人。
江南第二大富户柴家停市及被软禁的消息一时间在整个江南州传得沸沸扬扬,轰动一时。
而此时,洛京恢弘的皇宫内,氛围诡异紧张。摄政王一脸威严,坐于御政殿主位之上,冷峻的看着跪趴在地面的谢华,哭得梨花带雨,半露的酥胸此起彼伏,似有意无意勾引着上头的掌权者。
穆尘潇勾唇冷笑,试探道:“听闻谢太后寻得了一名神医,医术了得,竟能治好你脸上的疤痕,本王想着宏广帝的毒想必神医也能解吧?“
谢华闻言浑身一颤,她寻得神医一事很难隐瞒,穆尘潇知晓不足为奇。但她绝不能让穆尘潇知晓这神医确实能解幼子之毒。否则穆尘潇势必会想出其他手段来控制她和她儿子。
只要她嘴硬,打死不肯承认,穆尘潇也无法确定这神医能否解她儿子的毒,毕竟神医现下可被她藏匿的好好的。
谢华抽噎哽咽着,一副柔弱委屈的模样:“王爷,这神医虽医术了得,治好了本宫脸上的疤痕,但他也不是神仙,王爷之前就同本宫说过幼子所中之毒是没有解药的,只能服用王爷每月给的药延续性命。还请王爷高抬贵手,将每月药物赐给本宫,今日楚儿未能及时服用,已是痛苦万分,本宫担心他撑不下去了。“
谢华再次叩拜,将头磕于地面,身姿卑微诚恳,半露的酥胸呼之欲出。
穆尘潇起身离开主位,一步一步缓缓走至谢华眼前,半蹲下来,神色凛冽,他捏住谢华的下巴,迫使她不得不抬头与他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