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华裳顺从的让她轻而易举地就扔掉了自己手中的透骨钉。
迟墨注意到他右手被树枝固定着的指尖带着些诡谲的鲜血。
她紧蹙着眉将他的右手轻轻的握住捧了起来。
果不其然,本被她细细包扎过的伤口处又被挣开了,她撕下的用以充当的绷带的衣裙布条也松散不堪,血迹斑斑。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如果你不想要这只手了,那请你继续这么做。”
苏华裳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
他轻轻地笑了笑,“墨儿还没有回答我。”
“等你真的死了我再回答。”
迟墨费了半天劲才把自己的衣裙撕下一块布条。
苏华裳很认真地回她:“死了便听不到了。”
迟墨为他绑好布条,也很认真地回他:“那你不死不就可以了。”
苏华裳定定的看着她。
半晌,他的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迟墨于是不再理他。
她看了看被自己扔在一边的两枚透骨钉,想了想,最终伸手捡起了一枚放在火上过了过。
偶尔有明亮的火星子跳到她的手指上,她却只是那么伸着手,表情淡淡的,仿佛毫无所觉。
苏华裳看着她将消好毒的透骨钉收回,问道:“不疼吗?”
迟墨看了他一眼,而后抬起了他的左手臂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回道:“如果你不疼的话,那么我也是不疼的。”
于是苏华裳很认真地回道:“很疼。”
然而下一秒他却又笑了,“但是我习惯了。”
迟墨手上的动作不停,用着透骨钉的针头那一端迅速地将嵌在他手臂间的另一枚透骨钉取了出来。
苏华裳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就连眉眼间的弧度都仿佛被抚平了一般的冷漠,“我呢,有一个弟弟。我们是双生子。”
他用这样的话语作为开场白,“但是双生子是一种禁例。”
迟墨将他手臂上的最后一颗透骨钉挑了出来,“为什么。”
“不知道。但总之就是禁例就是了。”
苏华裳笑了起来,“所以我就被关起来了。”
迟墨没有说话。
“小时候不知道啊,为什么我不能出院子。照顾我的奶妈就摸摸我的头,将我背在背上——就像墨儿那样。”
“我只是托着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