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椛岛啊……」
知道了也不能怎样。
关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最近好像写不出小说。
虽然我不明白状况,但听说关口在夏天之前似乎有过相当悲惨的遭遇,从此以后就再也写不出东西来了。是创作瓶颈吗?可是别人却说,关口万年都在创作瓶颈,他只是拿那件事当成写不出来的借口,趁机偷懒罢了。
关于这件事,本人似乎也有自觉。
不管碰上任何事,我都没什么现实感……
关口这么说过。
意思是关口曾经遭遇过许多次超现实的灾难吗?还是他的日常失去了现实感?我无法判别。
关口还说:
我能够感觉到自己活着,毋宁是痛苦、懊悔的时候……
我觉得什么都不去想的话,活着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我从以前就是这样了……
然后关口更语带自嘲地这么说:
所以我也曾这么想过……
被卷入什么事里,仓皇乱转的时候最能够安心……
这样我的行动就与我的意志无关……
总而言之,大概就是不想负责吧……
换言之,这是他对众人针对他的非议诋毁想出来的一番辩解吧。该说他是全部承受,还是豁出去了?即使如此,他这番话令我感同身受。
我望着小说家疲惫不堪的侧脸。
上面留有乱刮一通而留下来的胡碴子。
「啪」地一声。
「钓到了。」伊佐间说。
此时,玻璃门外一个熟悉的男子身影穿过钓鱼池的门小跑步而来。
「啊,益田先生……」
是益田龙一。
益田带着奇妙表情地穿过钓客之间,来到小屋前,晃着浏海一口气打开玻璃门:
「大家好,我可以进去吗?」
「你看来很好。」伊佐间说。
「托你的福。啊啊……多么了无生趣的组合啊,死气沉沉的,简直像在守灵似的,还是过疏村落的聚会……」
「你少在那里贫嘴了,要是查到了什么就快点报告。我们可是无偿好心才过来这里的。」
关口不服气地说。虽然不服气,但语尾总显得怯弱。
「不是喜欢才跑来的吗?」益田说着,反手关上玻璃门,「我直接跟常信和尚报告也行哦?」他坏心眼地笑了。
他的笑容中果然有点虐待狂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