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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易腋下夹着黑包,顺着楼梯往下走。不挑电梯是怕万一被监控室中的保安识破身份而断掉电梯的电,或电梯出故障被困在电梯中,从而成为瓮中鳖。
他不急不徐地一层一层地往下走,在十楼跟几个会所女服务员错肩而过,下到一楼,通过北面小门走出大楼,放拖把和水桶在水槽边,翻上从昨晚翻入的围墙翻,跳下进入小巷,快步离开。
虹桥日用品商城离颐园会所有一公里,建靠于12年前,有些老旧,由六幢三层高的大楼组成,平日顾客盈门,人流量极大。
木易路过一家小超市,买了两瓶矿泉水,走入商城三号楼,路过一家鞋店,趁店中顾客众多无人注意,顺手牵了双凉鞋,避开少许监控,躲入昨天同吴岚玥买裙装时,一起看好的卫生间,关上门,剥下薄胶手套,拧开矿泉水瓶,清洗脸上、颈部和手上显老的妆容,恢复了真容。
随后快速脱下身上的两套衣裤,换上小黑包中一套新潮的休闲夏装和鸭舌帽,穿上顺的来的凉鞋,戴上一副墨镜,瞬间化身一个潮男。
再从黑包中拿出一把小剪刀,把换下的衣裤、假发、帽子、布鞋、黑包等等,全剪成米分碎,连布鞋的鞋底都不例外,分成五次冲入下水道,这才满意地离开商城。
不慌不忙地步行了四个街区,远离了商城,更远离了颐园会所,在一家啃得动快餐店买了一份套餐,快速填饱肚子,出店招来一辆出租车来到苏城短途北站附近,在路边拦了辆公交车,坐到下面13公里外的丰镇,再打了辆摩的到梨山镇。
他一站一站地打摩的、残的,转了七站,最后坐上一辆短途车,直到下午五点,回到中海境内,走出永宁区永安车站,站在车站前,看路边停靠着的出租车,不禁有些为难。
厌恶了杀人如麻的自己再次挥动匕首,本以为最多四天就能搞定的事,因小玥的突然出现而花了九天,才重重地惩罚了七个人渣。
自己小心谨慎地逃匿回中海,不担心会有人把阳市和苏城的案件算到自己头上,只是现在是先去找姿姐呢?还是去找小玥?
对姿姐,自己是怜她的过往,爱慕她的美貌和善良的心地,而小玥是自己的初恋,更感动她对自己的十年如一日。因而对她们,自己是一个都不想放手,相信她们也是不想离开自己。但她们要是知道彼此的存在,会不会彼此敌视,大打出手?或是如宫斗剧中演得那样暗斗不休,想把对方赶走?毕竟没有女人愿意自己的男人拿出来给别的女人共享。
“不会不会,姿姐不是那样的人,她宁愿把心里藏十年,自己难受,也做不出那种事,小玥么?…嗯,她会顾忌我的感受的。”
木易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心头顿明,这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犹豫不绝根本不是自己的风格,更不符自己的性格,再说就凭自己的花言巧语,呃,不是,就凭自己的甜言蜜语,定能哄得她们紧密团结在自己的周围。
他不在为难,目光变得坚定,投向路边的出租车,走过去拉开一辆车的车门,坐上道:“师傅,到盛荣路汽车南站。”
……
惠民宾馆301房,吴岚玥幽幽醒来,忽感头有点晕,抬手揉了揉了两侧太阳穴,看了眼右腕上的腕表,已经五点半了,明白定是从一点半睡起到现在,睡过头了,才会头难受。
慢慢坐起身,靠在床头,蹙了下眉头,都这个时候了,无病怎么还没来?那五个人渣不会今天没去会所,让无病白等一场吧?要是真的话,那这几个人渣就太可恶了,让无病不能快点来找自己。
九天来,习惯了无时无刻都有木易相伴的她,从昨晚到现在都20个小时没见木易,不禁有些恨恨不平,恨不得一个天雷劈死那五个人渣,让木易早点来找她。
又快到晚餐时间,她下床拉拉压皱的裙摆,戴上紫色遮阳帽,背上肩包,带上房卡,出门下楼,宾馆门口右拐朝西而行,一不小心突然右脚踩到颗石头,脚裸崴了一下,差点摔了一跤,好在身手矫健,及时站稳也未扭伤脚,心中却是一恼,一脚踢得石头飞速滚向前方。
石头停在远方道上,她还不解气,走上前又是一脚踢出,连番几次对石头施展夺命脚,才解了气,连带着对张楠五人的忿怨不满都消解不见。
“小玥!”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传来,她忙放下弯膝欲踢石头的右脚,惊喜地抬头看去,就见木易在十米开外,笑容赛阳光媚朗,西照的斜阳拉长他的身影,投在自己脚下。
“无病!”她喜唤一声,再也顾不了脚下的石头,欣喜地跑上前,一跃跳起,不顾淑女的形象,双臂紧箍木易颈部,双腿缠木易腰间,引来无数路人的关注。
“想我了?”木易探唇在吴岚玥的红唇上一啄。吴岚玥嗯了一声,眼中只有木易,仿佛周边的行人都是空气,恋了拥吻的美好感的她,紧追而来,用力吻上木易。
木易备感芒刺在背,不是行人的眼光如芒,他早已厚颜无耻到毫不在乎他人的目光和看法的地步,是夏日西射而至的烈芒似刺。他提前结束了热吻,柔声问:“天气闷热,怎么不在客房休息?你退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