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门被关上,亲穆雨一直紧绷着的身体才放松下来,她呼了口气,从凳上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然后走到了榻前撩开了榻上的帘子。
榻上一个男子墨发铺展,呼吸……轻松愉悦。
第二天一早,秦穆雨到了院中,就发现院中多了一个木桩。说是木桩,又比光秃秃的木桩多了很多部件。其高度和她差不多齐平,其上面有并列的两臂,中间一臂,最下还有一根木脚以支撑地面。乍看倒像是一个伸展双臂进攻姿态的木人。
秦穆雨走上去细细打量那木桩,用手推了推,发现它能够前后摆动而左右却是丝毫动弹不得。秦穆雨微微思索却和不知道这个木桩子是做什么用的。
慕容青梵到院中的时候就看到秦穆雨对着木桩愣神,细细看去她似乎摩拳擦掌很想将着木桩拆开来看看,但是却因为不知道这木桩到底是何用而不敢轻举妄动,这幅心痒痒却得生生克制的可爱模样让她像一只想偷吃鱼而不得的猫咪一般,让慕容青梵心中忽的生出一股柔软。
他不自觉地走到秦穆雨身后,默默接近,然后道,
“师父可是好奇这木桩是做什么用的?”
秦穆雨自然已经察觉到慕容青梵已经到了,见他如此问,倒也点头答道,
“是啊,这木桩长得和人一般,还可微微晃动……难道是用来练习武艺的?”
慕容青梵早就知道韩宇聪明,但是一下子就猜出了这木桩的用处,让他些微诧异的同时更是有几分欣喜,
“是的,师父。你看这木桩为人形,他上面两只手和下方手的距离正好是身上中间要害部位的尺寸,而当作假象敌人练习,可锻炼手部接触部分之刚强,全身整体活动与步法之灵活。”
慕容青梵的声音虽然尽力显得平静,但是些许的激昂的起伏还是泄露了他的本心,他是有几分将好东西拿给秦穆雨看,而希望她能肯定的期许的。
秦穆雨很喜欢他不自觉透露出来的孩子气,这样才会让她感觉到,这还是个孩子,而不是一个在皇宫中备受冷落凌辱的皇子。她愿意惯着他,却忘了虽然她为人师,但是他们的年龄一般,在他心中或许师父高大,但是在眼中,她又何尝不是一个孩子?
“确实不错。”
秦穆雨给予肯定,然后颇有几分跃跃欲试地看向这个木桩,要说打木桩能练习手法她是信的,前世她也是用挂着的装满土的布袋练习的手法,而这木桩可是要比那好的多。想到这里,秦穆雨颇有几分跃跃欲试地看向这个木桩,好像它就是敌人一般,
“师父我给你试试这个木桩的强度。”
慕容青梵还没有答话,秦穆雨呼的一掌就横劈而下,直直砍在那木人上面双手之上的部位,对应人而言就是脖颈这等要害,这是要一击致命!
而木桩也没有辜负秦穆雨的一击,直接干脆地……断了。
就这么断了?
秦穆雨默默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红了,又看了看那已然断头的木桩,突然心下有些讪讪:她莫不是搞错了?这个木桩不是这么用的。还是这个东西太不耐了?
秦穆雨思索的时候表情是很好玩的,尤其是现在她还有几分心虚,是以眉头微蹙菱唇抿的紧紧而眼珠子却是在杏仁大眼中滚来滚去。咦?可爱的像个大宝宝。
慕容青梵没有去管断头了的木桩,他看到秦穆雨红了的小手,眉一蹙下意识就向前走了半步想要帮她消去那份红肿。而有人却快了他一步已然走到了人儿的面前,在他暗暗不满的目光中牵起了那只小手,
“怎么这么不小心?木头是硬的,你这手上的肉可是软的。”
端木黎的声音冷冰冰,而动作却是温柔无比。他小心地将秦穆雨的手端详了一下,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瓶也是透着寒气的膏药轻轻地涂在她手上,然后轻轻按揉着让膏药化去。
秦穆雨觉得十分不好意思,若是只有两人她已经习惯了端木黎的亲昵自然无妨,而现在这里还站着他的小徒弟呢,况且慕容青梵最恶断袖……看到她和端木黎这般。
秦穆雨下意识就像慕容青梵看去,只见他紧紧盯着端木黎给他涂抹膏药的部位,剑眉紧蹙,唇也抿的死紧,明眼看去就知道是不悦的紧。秦穆雨赶忙将手抽了回来,不知为何尴尬地将那只手还藏到了身后。
“咳咳,木头再硬也硬不过我的骨头吧,哈哈。”秦穆雨随口转移话题,“这个木桩难道不知用来试力气的?”
端木黎摇摇头,却是又将她藏起来的手捉了出来,根本不顾秦穆雨的拒绝继续上药,分明是擦了两下疤痕早就散去,而端木黎却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冷脸。秦穆雨知道,再拒绝也无用,因为这个男人只按自己的喜恶行事,根本就不会管他人如何。秦穆雨心下微叹,由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