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输,“我受不了,这么痛!”父王大人看着我,笑:“现在认输,前面所有苦都白捱了!”我重复:“我受不了,这么痛!”我想杀了他!我捱不了,亦不想白受苦。明月卷 33 我不负你父王大人擅长猫儿逗鼠,他不想杀我,只想玩死我。那玉长纤白似少女般的手一划过,他手中拿半张药单被划成了十份。他低了头,很真诚地和我商量:“一百针,给你一张。十张之后,你只被刺入一千二百二十针!如果你还有抵抗力,我,亦佩服自己有这么强的女儿。”本来垂死的我,似被踩了尾巴的猫。原来我才被刺了二百二十针,我侧脸,看着肩上半只合欢花,呻吟,完全不想顾及平时装成的温驯:“好丑!”父王抿嘴笑了:“我看你是嫌它笔划太多了吧!”就是好丑!被刺得这么痛,还这么丑,真是太亏了!父王大人手指一弹,飞过来一张纸片……那一张夹着琉璃姐姐真正的自由和希望的纸片!伸手接过,细细凝视。不知,它是哪一片。收入怀里。继续,继续我暴虐的地域之程!我痛哭流涕,眼泪不要钱一样,刷刷地滴下来,每一针,都会让我极其剧烈的颤抖,右手抵地,紧紧咬着牙,血一滴一滴留在冰蓝的地面上,似晕开的桃花!好痛,好痛,忍耐不住,任崩溃的痛哭溢出唇外:“琉璃姐姐……”可是琉璃姐姐止不了我的痛!她的怀抱时燕悍离的,是那个未出生的孩子的,已没我的容身之所乐。可是,我不能喊出暗夜哥哥的名字,因为暗夜哥哥不允许!于这个时候,极想喊,因为他很强大,他能保护我,他的名字,能止痛!我忍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有一片纸片飘于我眼前。那猫儿的爪子轻轻的逗弄,残忍的将脚下的老鼠撕扯的鲜血淋漓!抓紧那纸片,于晕沉重找到最后一丝清醒。我不知道我怎么坚持下去。只是想,再忍一下,再忍一下就会有更多一点的消息,告诉我,怎么治疗琉璃姐姐的痛了!不知多少时间,我又被一个耳光打醒。我睡在地上,只觉得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盐在学管理静静的肆虐我脆弱的感官,痛得,连泪和哭泣,都失去了意义!父王大人笑得魔鬼般的欢畅:“真不愧是我的女儿!要知道,这么多孩子里,只有你,和清风才配拥有我的血统!和那些冒牌货色不同,只有在真正的压力和打击下,你们,才会如花朵一样绽放你们的妖孽般的生命力!”“还有十八针!”我野兽般奋力地喘息。愈痛到后来,反而会有一些麻木。只觉得整个肩膀火烧一样的灼炽,背后寒冰一样的冷冽!父王大人甜笑如蜜:“你还要反抗的能力吗?”点头,我有!父王大人怔笑了:“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不信?你试试?!我用眼睛挑衅,干脆连话也不想说了。每多失一份力气,我怕我练睁眼保持神智都没有办法做到了。我相信父王大人不敢和我拼这个。因为,他现在拥有的太多,所以,害怕失去,不会轻易冒险!“药引……很容易……听说琉璃又怀孕了。只需要那孩子的血肉为引,即可!”父王大人淡淡的说。我听到呕吐的声音,极力的撑着,朝头顶的方向看过去,不知什么时候,君无邪已静静站在那里,手撑着墙壁……干呕不已!我肩上的合欢花妖艳攀爬于浅藤之上,现在,只除了最下面的一片叶子。那一针又刺过来的时候,我听到佐月,飞击,发出一声叮的脆响……只需要手腕的一点点力量牵引,佐月顺势飞向父王大人,听到他冷冷一笑,避开。我另一只手搭住放冰针的盘子,那些冰针向父王大人激射……我不指望能射到他,只希望,这些冰针真的很珍贵,珍贵到,他只有这一盒而已。那些粉红色的针,在父王大人内心激荡下,化成粉末,当然,还是些落于旁地。身子碎了一样的痛。佐月被击得退回,反插回来,刺向我肩膀……这些药入肉未久,只要削去那皮肉,就能减除大部分药力!父王大人没想到我于这时还能一招之后接着一招,但他断然不许我破坏这片他亲手种下的合欢,飞身来救!他扑到我的身上,击飞佐月,那一针,却避无可避,真正插入他的胸口!我浅浅一笑,想说,我比你温柔多了,只要一针,那毒酒够你一生受用!但连声音也发不出。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血,漫天弥地,喷了出来……父王大人扭曲了的英俊的脸,让我,很欣慰!当然,没有昏迷,我没有逃脱痛的权力!我在地上抽搐,于激痛中,甜笑!我努力了,我做到了,暗夜哥哥,我做的不坏!君无邪走过来,弯腰,抱着我,离开。把父王大人远远的一个人留在那里。没有再看他一眼,因为君无邪和我一样明白,父王大人输给了暗夜哥哥了。他现在,只是一个废物了!虽然他培养了我十三年,可是暗夜哥哥却收了我的心,并让我有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出来的路很漫长,君无邪问我:“现在去哪?”好奇地张望他,问,“我去哪,你都送我吗?”君无邪点头,看着我,微笑:“你比所有的人都强大!刚才,换成是我,亦捱不过这时。所以,我自然会选择,听你的。”这话顺耳!我笑:“暗夜哥哥。”想见他,骄傲地告诉他,我成功了。不知他怎么刺激了父王大人,居然只让我在这么短的时候就能有机会在他的心上扎上一根针!君无邪抬头,看了看远方:“今天是他与楚公主,成亲的日子。你身为妾妃,于礼,九日后有小桥抬进侧门,即可!”我失去了笑容!生活总在我意想不到的地方,冷冷的打我的耳光。只有从容面对。虽然,这不会让痛变得轻一点!含笑与无忧替我换了衣服。将那些碎纸片小心收好。再轻轻的从三阴交、足三里这些个用于止痛的穴位里抽出针来。没有这几根镇痛,我早就支撑不住了。减轻十倍的痛,还是一样难捱。不过现在一切都显得容易了。我倒在床上,觉得屋里很舒服,被子才晒过,有一种太阳的味道,床很轻很软。一切都这样美好。也许只是因为刚刚从地狱走过,所以,平日不注意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美好。闭上眼,唇角逸出的一句呻吟:“暗夜哥哥!”我没有负你!明月卷34静夜的婚礼有箫管的声音,幽幽响于静夜。本能的睁开眼,无忧坐于床尾守着我。靠着床柱,眼睛似闭非闭。一边放着毛巾和水盆,另一边温着茶水。显然是侍候我一夜未眠了。奇怪,含笑怎么不在了,她一向待我,老妈子一样,一星半点的细处都极不放心,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丢了我自己睡了。身子好热,似在火中烧一样,我呻吟出痛楚,惊扰了无忧的浅梦。“小主子,怎么了?”一边说一边上前,用冷毛巾擦我的脸,再倒了茶来,让我润唇。茶水咽不下去,喉咙似乎都肿了。我想笑,昨天惨叫似彼子,一边转了眸,看彼子。最近这家伙太肥了,已经没有办法别在腰间,只能让它跟腿,它又特别的懒,嗜睡,所以多半都歪在屋子里的猪窝里。君无邪一直很奇怪,他是见过玄的,凶猛好斗,犹胜过虎狼!总觉得我家的彼子是天生有残疾,要不就是玄和猪的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