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捏着装着镇痛剂的针管进来时候,秋锦瑟唇刚好离开容洹的额头。容洹还似有些不满,闷哼了一声,竟翻了一下身,差点把秋锦瑟压在身上。
秋锦瑟挣扎一下,往后缩了缩不好意思的看着陈安。
陈安瞄了容洹一眼,心内对洹少的佩服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这时候了,都昏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竟还有能力那啥……呃,洹少,您真威武。
“给他打针吧。希望他睡一觉能好。”秋锦瑟轻声道。身体却不敢再动,生怕又刺激了某人。
陈安点点头,没再犹豫的走过来在容洹的手臂上注射了镇痛剂。跟他身体的疼比起来,打针这点小疼基本可以忽略不计。所以一阵打完,容洹也没什么反应。
陈安放下针管,又抓起容洹受伤的手。他想掰开看看里面的伤具体如何。可谁知,容洹攥的极紧,他竟然掰不开。
抬眸看看秋锦瑟,陈安无奈的皱皱眉。秋锦瑟看着那鲜红的血已经变成了暗红,心里一紧腾出一只手使劲去抠容洹的手。
她本来对这也没抱多大的希望,毕竟陈安那么个男人都没力气弄开容洹的手,她一个女人就更别指望了。
可谁知,昏迷中的男人竟好像还有感知一样,当秋锦瑟的手覆上去的时候,他紧握的拳头就松了松,秋锦瑟几乎没费多大的力气就将他的手给掰开了。
手松开,映入眼帘触目惊心的一片血红。陈安小心翼翼的用纱布清理掉上面的血迹露出手心一排血肉模糊的指甲印。男人的指甲本就没有多长,他却用指甲将自己伤的这样重。可见他攥紧拳头时用了多大的力气,也可见,他该多疼。
秋锦瑟不受控制的鼻子一酸,怕陈安笑话她,又竭力忍住,只盯着陈安给容洹的手上了药,再用纱布裹上。
做完了这一切,陈安觉得自己应该走了。从前容洹毒发的时候,大多数都是他守在他身边随时照看他的突发状况。
可现在,陈安突然觉得他是多余的了。容洹显然更愿意这个女人陪在他身边。
“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不出意外的话,洹到傍晚的时候会渐渐恢复过来。你好好照顾她。”
秋锦瑟点点头:“我知道。谢谢。”
陈安笑笑,没再说什么,刚要转身时又听秋锦瑟道:“对了,那个药,麻烦你配一些出来。”
“你的意思是……?”陈安眼前一亮,心中升起某种希冀。
秋锦瑟看了看容洹,无奈的笑笑:“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劝动他,但是试试总没什么坏处的。”
容洹是她的金主,容家是她目前唯一的落脚地点。所以从某种程度来说,她和容洹就是绑在一棵树上的二只蚂蚱,唇齿相依,祸福与共。秋锦瑟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着,刻意掩去心里那份不掺任何目的的担心。
陈安点点头,桃花眼中荡出赞许的光芒:“不错,我相信你可以。”容洹性格虽然执拗,可是刚才,他在这个女人面前已经显现出不同来了不是吗?所以……陈安的心里开始充满了期待。
陈安走后,秋锦瑟调整了一下姿势,躺到容洹身边。这时候,她就是一剂良药,让这个被疼痛折磨的几近疯狂的男人得到了片刻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