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知道我是知道的,但是我看不出这跟绑架我的那些孩子之间有何关联。&rdo;
&ldo;为什么尼安德特人和霍比特人会灭绝?人类登场前他们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了。&rdo;
&ldo;我们杀光了他们。&rdo;
&ldo;正是如此。人类是史上最大的谋杀案的凶犯。想想:生存下去!这是人体的硬编码。我们每个远古的祖先都被一股冲动驱使着,这股冲动让他们把尼安德特人和霍比特人视为危险的敌人。他们可能把另外好几打人属物种都杀光了。而且,可耻的是,这还遗传到了我们身上。我们攻击任何和我们自身不同的东西,任何我们不理解的东西,任何可能会改变我们的世界、我们的环境,减少我们生存机会的东西。种族主义者,阶级斗争,性别歧视,东方对西方,北方和南方,资本主义和共产主义,民主和专制,伊斯兰教和基督教,以色列人和巴勒斯坦人,这些都是同一场战争的不同侧面:一场统一整个人类的战争,以终结我们之间的不同。这是场我们很久以前就开打的战争,一场从那时起我们一直在打的战争。一场在每个人类大脑里潜意识层面之下的战争,就像是一个不断在后台运行的计算机程序,引导着我们走向某种命中注定的结局。&rdo;
凯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明白这些跟她的试验和她的孩子们有什么关系,&ldo;你希望我相信,那两个孩子是被卷入了一场关乎整个人类种族的、亘古以来的宏大斗争?&rdo;
&ldo;是的。想想看尼安德特人和人类之间的战争吧。还有霍比特人和人类之间的战役。为什么我们能赢?尼安德特人有比我们更大的大脑,而且无疑他们的个头儿也更大,更强壮。但我们大脑神经的连接方式不同。我们的连接方式让思维更适合制造先进的工具,解决难题,并且预测未来。我们的精神软件给了我们优势,但我们仍不知道我们是如何获得它的。我们在五万年前不过是动物,跟他们一样。我们能肯定的只有一点,脑神经连接有一个变化,很可能是和我们使用语言和交流相关的一个变化。一次突变。这些你都知道。但是……如果另一次变化即将到来会怎么样?这些孩子的大脑神经连接方式与众不同。你知道进化是怎么工作的。它从来都不是走直线的。它通过试错而前行。这些孩子的大脑里可能就是人类思维的下一个版本的操作系统‐‐就像是dws或者苹果系统的新版本‐‐更新,更快的版本‐‐优于之前的版本‐‐我们的。如果那些孩子,或者是其他和他们类似的人,是人属遗传树上的一个新分支的最初的成员,那会怎么样?一个新的亚种啊。如果在这个星球上的某个地方,有一群人已经装上了新版软件?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对待我们,这些旧人类?也许会用我们之前对待那些不如我们聪明的同类‐‐尼安德特人和霍比特人‐‐的同样方式。&rdo;
&ldo;这太荒诞了,那些孩子对我们没有威胁。&rdo;凯特审视着马丁。他看起来有些不一样……他眼中的神色,她无法分辨出那是什么。还有他说的这些,这些关于遗传和进化史的话‐‐跟她说些她已经知道的东西‐‐为什么?
&ldo;也许不会是,但我们又怎么能确定呢?&rdo;马丁继续说,&ldo;以我们对过去的所知,每个先进些的人种都把每个他们视为威胁的人种灭绝掉了。我们是上一次的掠食者,但下一次我们会是猎物。&rdo;
&ldo;到时候再见机行事好了。&rdo;
&ldo;也许我们已经面临那一时刻,只是还不知道。这就是框架问题的固有属性‐‐在一个复杂的环境里,我们就无法确知我们行动的后果,无论当时它们看上去有多好。福特45认为他是在创造一种大众交通工具,但同时也给了这个世界摧毁环境的手段。&rdo;
凯特摇着头:&ldo;听听你自己说的,马丁。你听上去疯了,陷入了幻觉中。&rdo;马丁笑了:&ldo;你父亲对我讲这些话的时候,我说的话也一模一样。&rdo;
凯特揣摩着马丁的目的何在。这是谎言,必然是。最低限度这也是个花招,想要博她信任的表演,试着提醒她,是他收留了她。她瞪着他,仿佛要用目光让他屈服:&ldo;你是在告诉我,你抓走那些孩子是为了阻止进化?&rdo;
&ldo;不完全是……我不能说明所有的事情,凯特。我真希望我可以。我能告诉你的,只有,那些孩子握有阻止一场会消灭全人类的战争的关键。一场自从我们的先祖六七万年前起航离开非洲之日起就步步逼近的战争。你必须信任我。我需要知道你做了什么。&rdo;
&ldo;&lso;多巴计划&rso;是什么?&rdo;
马丁看上去有些困惑。或者他是被吓到了?&ldo;你……从哪里听到这个的?&rdo;
&ldo;把我从警察局里救出来的军人那儿。你参与了那个‐‐&lso;多巴&rso;吗?&rdo;
&ldo;&lso;多巴&rso;……是一个应急方案。&rdo;
&ldo;你参与了吗?&rdo;她的声音坚定,但她害怕听到答案。
&ldo;是的,但……&lso;多巴&rso;也许是不必要的‐‐如果你告诉我的话,凯特。&rdo;
四个全副武装的男人从先前凯特没看到的一扇侧门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