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抓住凯特,挂到滑索上,他们从门口朝着另外那辆火车溜去。凯特回头看去,大卫!不过那些人把大卫也带上了。另一个人就在她身后,用一只手把大卫抱在胸前,就像是人们抱着一个睡着了的孩子。
抓着凯特的人把她带进了一节餐车,猛地把她推进一个小隔间里。&ldo;在这等着。&rdo;他临走前用带外国口音的英语说道。
另外那个人把大卫带进来,把他扑通一下扔到一张沙发上。凯特冲向大卫。他看起来没变得更坏,但仅仅那样可不够,他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凯特朝正在关门的士兵快步走去。她抓住门,让士兵停下,&ldo;嘿,我们需要些帮助。&rdo;
他瞪了凯特一眼,又开始用力关门。
&ldo;停!我们需要医院‐‐医疗用品‐‐血液。&rdo;她说的话这个家伙能听得懂一个词吗?&ldo;医药箱。&rdo;她绝望地说,寻找着任何能表达给对方明白的东西。
那人把一只手放到凯特的胸口,猛地把她推回车厢里,砰地关上了门。
凯特走回到大卫身边。击中他肩部和腿部的两枪,子弹都直接穿了过去。凯特已经尽力把伤口包好了。她需要进行适当的清创,但现在感染还不是对他生命最大的威胁。他需要血液‐‐立刻。凯特可以给他输血‐‐她是型rh阴性血,万能献血者。如果……她能把血输到他体内的话。
火车摇晃起来,让凯特摔倒在地板上。他们在移动。火车吭哧吭哧喷着气,渐渐加速的当间,凯特重新站了起来。从窗户看出去,她没有看到另外那列火车,之前他们坐过的那列货车。那些人在把他们带到相反的方向。那些人是谁?凯特把这个问题丢到脑海之外。此刻,对她来说重要的只有拯救大卫这一件事。
她看看四周,也许这里会有什么她能用得上的东西。餐车大约40英尺长,里面的大部分空间都隔成了小间,但在最远的那头,有一个小吧台,上面放着一台软饮料自动贩卖机,一些杯子,还有些酒。也许那里的吸管‐‐
门再一次滑开了,另一个士兵摇摇晃晃地走进来,努力在加速中的火车上保持平衡。他把一个橄榄绿色的箱子放在地板上,箱子边上画着一个红十字。
凯特朝箱子猛扑过去。
凯特够到箱子之前那士兵就逃出了车厢,关上了门。她掀开箱子,在里面搜寻。当她看到里面的东西的时候,整个人都轻松下来。
15分钟之后,一根导管从凯特的胳膊上连到大卫的胳膊上。她捏紧自己的拳头,血液流了过去。她好饿,而且很困。但现在的感觉十分美妙:她正在为他做点事情。
插pter66
一阵铃声惊醒了凯特。她正躺在一张小双人床上,床在一个壁龛里面,边上有个大落地窗,铃声就是从窗外传来的。一股清新的、凉爽的、充满生机的山风把白色的亚麻窗帘吹到她床头,几乎要碰到了她的脸。
她伸出手想摸摸那块布料,但疼得缩回了手。她胳膊上肘部内侧严重淤青。一片片黑色和青色延伸到她的前臂上,还蔓延到了她的二头肌上。
大卫呢?
她四下打量着这个房间,这里似乎是间教室:房间又宽又深,铺着原木地板,墙壁粉刷成白色,每隔10英尺就有一条木线。
她几乎想不起从车上下来的经过了。当时是在深夜,那些人带她爬上似乎永远也爬不完的阶梯,进入一座山上的堡垒。现在她想起来了‐‐其实是座庙宇,或许是座修道院。
她正要下床,却忽然被吓了一跳‐‐房间里有动静。一个人影从地板上爬了起来。他之前坐在那里的时候太安静了,以至于凯特都没发现他。他走近了些之后,凯特能看出他很年轻,大概十来岁。这人看起来简直像是个十来岁的活佛:头上刮得锃亮,袒露着一边肩膀,穿着件厚厚的深红色长袍,袍子一直拖到他的脚趾,垂落在他脚上的皮革凉鞋上。他冲凯特笑笑,热情洋溢地说:&ldo;早上好,华纳医生。&rdo;
凯特把脚落到地上,&ldo;对不起,你把我吓了一跳。&rdo;她感到一阵晕眩。
那男人动作夸张地鞠了个躬,一边弯下腰一边朝地上伸出一只胳膊,&ldo;我不是有意惊吓您的,女士。我是米罗,愿为您服务。&rdo;他每个词都说得很小心。
&ldo;呃,谢谢你。&rdo;凯特揉着自己的脑袋,努力集中精神,&ldo;之前有个男人和我在一起的。&rdo;
&ldo;啊,是的。里德先生。&rdo;
里德?
米罗快步走向床边不远处的一张桌子。&ldo;我是来带您去见他的。&rdo;他用双手捧起一个大陶瓷碗,然后回到凯特这边,把碗递到她面前。&ldo;但,首先,早餐!&rdo;他边说话边眉毛一扬。
凯特伸出手,想把碗推开,但站立让她感到一阵虚弱。她摔回到了床上,分不清东西南北。
&ldo;早餐对华纳医生是有好处的。&rdo;米罗笑着再次把碗伸了过来。
凯特欠身靠近了些,闻了闻那碗混合粥,犹犹豫豫地拿起调羹尝了一口。是她已经饿坏了,还是之前那几份口粮太难吃?她不到一分钟就吃完了整碗粥,用手背擦了擦嘴。米罗把碗放回到桌上,递给她一块看上去像是手帕的厚布。凯特不好意思地笑笑,用布擦了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