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妈妈和申妈妈从陈家回来,申妈妈一进门二话不说就跪在琳怡跟前。
巩妈妈不说话,申妈妈哆哆嗦嗦地道:“陈二太太大约是忘了,只记得将长宁师太引荐给我们家……陈二太太经常出入内宅还帮人画符,大约是这些事太多了,所以……贵人多忘事,郡王妃信奴婢,奴婢没有说谎话,”说着伸出手来发誓,“奴婢有半点谎言,就让奴婢生了疮烂做水,日后再也不能托生成人。”
这么恶毒的誓言,琳怡表情有些松动,看向巩妈妈,“让申妈妈下去歇着吧!”
巩妈妈故意面露惊讶,申妈妈如同死里逃生拼命地磕头,好半天才站起身恭敬地退了下去。
琳怡去内室里歇着,巩妈妈跟在后面,“这样就放过她,奴婢心里总是过意不去,世子爷那么小,她也能动这样的歹念,就算真的生疮烂了水也不冤她。”
她饶了申妈妈旁人才能猜测到陈二太太田氏身上,她达到了目的,“申妈妈也不敢再轻易胡来。”
说着话橘红端着笸箩进了屋,笸箩里面都是这两年府里求来的符。
橘红上前道:“都在这了。”
琳怡看了一眼吩咐巩妈妈,“明日妈妈去趟清华寺,将这些符都化了,旁人问你也不要说。”家中要装作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样子,不管是周老夫人连同长宁师太还是陈二太太田氏那边有所算计,对她来说都一样,家丑不可外扬。
巩妈妈将橘红手中的笸箩接过去。“郡王妃放心吧,明日一早奴婢就出府。”
……
申妈妈脚一踏进第三进院子,整个人一下子就软下来,多亏身边丫鬟上前搀扶才只是踉跄了几步。
大家急忙将申妈妈搀扶去了老夫人房里。
申妈妈一进屋就跪在老夫人脚下。哭得十分伤心,“都是奴婢连累了老夫人。”
周老夫人让人将申妈妈搀扶起来,“到底怎么回事慢慢说。”
申妈妈哭声不止。丫鬟开始劝慰,申妈妈的情绪慢慢稳了下来,抬起头发现屋子里除了老夫人和她已经没有了旁人。
申妈妈不用再避讳,沙哑地开口,“老夫人看在主仆一场的情分上一定要救救奴婢的两个儿子。”
周老夫人脸色微沉,“我已经使人去打听,说是跟着府里管事去了庄子上。”
眼下就是秋收。现在调人手过去也无可厚非,郡王妃是早就谋算好了,她是凭白就着了人的道。
周老夫人皱起眉头问申妈妈,“那符可真是你交给**的?”
申妈妈脸上一热满是羞愧,不敢去看老夫人的神情。“是奴婢。”
周老夫人身体兀然支起来,“你怎么这样糊涂。”
不是她糊涂,她是觉得长宁师太真的很灵验,她第一次见长宁师太,长宁师太就断言她家中会出事,果然不出三日她哥哥就没了,哥哥发丧那日冲撞了嫂嫂,嫂嫂回来之后浑身打冷战,她想到长宁师太事先交给她的符。亲手烧了之后将灰和在酒里喂了嫂嫂吃,嫂嫂立即就好了,她这些年见过不少的大师也跟着老夫人听过不少讲佛,这次是发生在她身边的事……她还将两个儿子的生辰八字拿给长宁师太卜算。
长宁师太说,两个儿子若是想要出人头地,就要借老夫人这个主子的气力。若是老夫人能渡过难关,整个申家才能有所改变,反之也会灾祸临头。
她这辈子就在老夫人跟前尽心尽力,早就明白申家要一直仰仗老夫人,长宁师太这样说她并不觉得意外,可是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听着心惊。
申妈妈满头冷汗,“长宁师太说老夫人和郡王妃命中犯冲,若是不放个符恐怕老夫人的病不会好转,恐怕连今年冬天也熬不过去,长宁师太说老夫人命中有此一劫,奴婢问长宁师太如何化解,长宁师太开始没有和奴婢说,奴婢担忧了几日让家中媳妇去找长宁师太几次,长宁师太才终于想到了化解的法子,长宁师太亲自做法,只让奴婢拿了几件老夫人平日里用过的物件儿,奴婢就拿了老夫人赏赐给奴婢的把件,也没有要多少银子,奴婢也是被吓怕了,这才瞒着老夫人……”
周老夫人听得手心都是冷汗,琳怡在她身边安排了这么多,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这些日子第二进院子消停,她还以为琳怡是刚做了母亲满心挂着晖哥。
周老夫人道:“最后一步就是要你将符放在晖哥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