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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第1页）

在鸣人的记忆中，这样温柔的拥抱他的只有艾薇姐姐，他永远也忘不了在那个恶劣的充满绝望的世界里，是艾薇姐姐对他伸出了双手，义无反顾的站在他身前保护着他，在他受伤，不安甚至绝望几近崩溃的时候把他拥入怀中，安抚，轻轻的说着不要紧，有她在……那个时候他从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瘦弱的女孩子身上，感觉到了被称之为母爱的温暖关怀。

此刻，现在拥抱着他的是他真正的母亲，感受着不同于艾薇姐姐的怀抱的温度，不是安心，不是感动，而是一种来自内心深处的震荡。

很奇怪的感觉……这就是艾薇姐姐所说的来自血脉相连的感应吗？鸣人迷茫的从她怀中抬起头，看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和那双被他的身影占满的双眼，有惊喜，不舍，愧疚，无奈……等等，好多好多的情绪融合在一起，鸣人读不懂她眸子里的情绪，但在他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回响着……不想让眼前这个女士伤心。

鸣人慢慢的抬起手，轻柔的擦掉她腮边的泪水，轻声呢喃“不要哭啊，让女士流泪的男人最差劲了，我啊……不想成为差劲的男人呢。”

一个大力的拥抱，再一次把鸣人拥入怀中……“鸣人……鸣人，妈妈好想你……鸣人。”

颤抖的声音，被泪水浸湿的脖颈，几乎快要窒息的拥抱……鸣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这一切太过突然，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他的父亲母亲接连的出现，他可以用调侃的话语来掩饰掉见到父亲的紧张，但却不能用同样的方式来对待……这个抱着他哭的几近昏厥的……母亲。

他……不知所措，无所适从。

“……对不起。”哽咽的语调在耳边轻轻响起。

鸣人瞳孔猛的收缩，愣了好久，张了张嘴，垂下眸子遮住眼中淡淡的嘲讽“对不起什么呢？”

“对不起在你刚出生就离开你，对不起不能陪你长大，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受那么多，对不起……好多好多……对不起……”

“玖辛奈”水门走过来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

鸣人从她怀中退出来，声音微哑的挑起唇角“所以，现在是开反省大会的时间吗？不要这样啊，对不起什么的……”好像……他不太需要呐。

鸣人抬眸，静静的望着眼前的波风水门，眸子清凉澄澈“为什么是我？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把要把小九封印在我身上，身为火影你应该知道成为人柱力后我该面对的是什么样的情景，没有了父亲母亲的孤儿，村民们的厌恶恐惧，从有记忆起，第一次听见自己的名字从别人口中说出，不是漩涡鸣人，而是妖狐怪物，一直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个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屋子，生病了没人关系，被欺负了没人保护……这些，在你打定主意要成为英雄亲手把我打造成人柱力的时候，你想过吗？”

没有一丝起伏的语调，平淡的，连眼神都那么平静，可是就是这样平板的没有丝毫情感倾注的话语，却一字一句犹如锋利的刀子，一下一下的扎进水门的心脏，疼痛蔓延全身尽管他此刻没有身体只是以查克拉支撑的一股残魂，那种疼痛却深入骨髓。

“鸣人，不是这样的……”水门制止住玖辛奈慌乱的解释。“水门……”

水门摇摇头，这本就是他的错，身为父亲没能给孩子一个好的成长环境，没能进到身为父亲的责任，无论鸣人说什么，哪怕是怨恨他，这些……都是他该承受的。

“可以，给我一个答案吗？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是火影，你是我的儿子……我，相信你。”

………………“呵”

鸣人轻笑，嘴角漾着嘲讽的笑意，相信？相信他什么呢？

相信他可以在那种环境下还可以阳光的成长不去厌恶仇恨这个用他父母生命和他的未来换来的村子吗？

相信他每天被人监视，连吃饭上厕所都要被报告，领着微不足道的救济金过日子，面对村民们的无视厌恶还要怀着一颗感恩的心去微笑着面对吗？

…………一句相信你，鸣人捂着脸笑，真是天真啊……老头子。

“鸣人……对不起，都是我们的错”玖辛奈心疼的把鸣人搂进怀里，低低的说，那个时候，他们别无选择，水门身为火影他有他该肩负的责任，而她身为人柱力被人暗算抽出了九尾，人柱力被夺走尾兽的结局只有死亡，因为她的体质特殊不会马上死亡，但却没有时间想出更好的办法。

如果可以没人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受苦，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啊，已经发生的事给鸣人带来了伤害，不管怎样，都是他们的错，是他们的选择……却让年幼的鸣人来背负这一切。

仅仅对不起就行了吗？不，那远远不够，身为母亲，她同样有责任，可悲的是……他们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

鸣人回手轻轻搂住玖辛奈的腰，安抚的拍拍，这不是质问，也不是指责，他很平静，他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

“你……后悔吗？”鸣人越过玖辛奈的肩膀直视水门的眼睛。

“对不起，身为父亲的我给你带来那么多不好的回忆，我很后悔，但如果重新再来的话，我还是会那样的做。”坚定的眼神，温润的面容，挺拔的身影，还有他背后火红的四代目三个大字……波风水门，温柔强大的火影。

是啊，一位合格的影……却不是合格的父亲。低头扯扯嘴角，固执的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