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她已经拒绝你了。”
此时的唐哲没戴眼镜,病殃殃、精神欠缺的模样少了往日的犀利,两兄弟看起来竟有七分相似。
唐禹蹙眉:“你是什么意思?”
唐哲十分坦然地说:“我也喜欢她。”
唐禹沉默地看着他,半晌,他道:“认真的?”
“那当然。”唐哲迎向他的目光。
唐禹审视道:“怎么样?有结果了吗?”
唐哲面色有些古怪,垂下了眼睫不说话。
“原来如此。”唐禹露出一抹讥讽的笑,“你也还在排队。”
“……”唐哲干脆开始闭目养神,他才不会把墓里舍身相救的事说出来。
对弟弟迷一般的胸有成竹,唐禹一股无名火涌了上来,他冷冷地说:“你和大哥真是好样的。”
唐哲无奈地睁开了眼睛:“哥,你爱收藏东西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两兄弟不欢而散,唐哲被禁足关在病房里。到了深夜,他仿佛听见走廊上急促的脚步声,他赶忙跳下床,透过病房门口的玻璃看到他哥抱着晚晴经过。他们眼神交错,唐禹警告地瞪他一眼,身后的随从立马把门打开,恭敬低声地说:“唐总请您回去休息,您的班机安排在后天下午。”
看着对方不肯讲半点情面的模样,唐哲重重地锤了一拳木门。发出的响声让唐禹的脚步停顿了半秒,他头也没回,径自抱着晚晴下楼离开。
可以想象第二天早晨李言昭赶来后发现人去床空时的表情,唐哲穿着病号服,手上还在挂水。他幸灾乐祸地看着比自己还要像病人的李言昭,嘲笑道:“鹬蚌相争,我哥比你有手段。”
李言昭这阵子瘦了两圈,下巴尖的吓人。他强忍住怒火,头也不回地警告道:“她是我的,你们谁也抢不走。若还来纠缠,我定让你们唐家后悔莫及。”
“真以为天下都是你的。”唐哲嗤笑,“有些东西绝对不能让,哪怕你是皇帝也不行。”
“走着瞧。”李言昭经过他身旁,咬牙切齿地说。
其实最可怜的是晚晴,因为头疼就多吃了两片止疼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窝在一个男人怀里。
她一点也不惊慌,揉揉眼睛问:“我们这是去哪?”
唐禹温柔地笑着说:“带你回家啊,你没看出来这是条通向哪儿的路?”
晚晴看向车窗外,震惊道:“我们居然就快到家了?”
唐禹把她往自己身侧搂了搂:“嗯,就快到我们家了。”
晚晴身体一僵,就再没说话了。
回到家门口,晚晴眼睁睁地看着唐禹从口袋里拿出自己家的钥匙,开门后又收了回去。
“你先休息一会儿,王婶马上过来给你做早饭。”他在晚晴脸颊轻吻了一下,“我回公司处理点事,稍后就回。”
晚晴怔怔地看着他进了电梯,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转身走回房间,在书桌上摊开了张宣纸。用镇纸压好,她取出调配好的颜料,从大小不一的狼毫笔中选了一支最细的。
她略加思索便下了笔,沉浸在笔墨山水里,王婶来叫了她两次都没有听见。
唐禹办事回来就直接到晚晴这里来,王婶给他开的门,一脸忧心地跟他告状。
“李小姐从我来起就待在书房画画,不吃饭也不理人,三个多小时了就那一个姿势。”
唐禹皱了皱眉,进房一看人就愣住了。
他要的山林小溪,田园春光,正一笔一画地勾勒在纸上。图即将完成,只见她笔尖还在细细地描绘一人的背影。
唐禹忘了发出声音,站在晚晴身旁,用跟她一样的角度去看那个背影。
白衣墨发,俊秀清寡的身姿,在一片葱郁繁忙的林间,竟生出一股萧瑟之感。
晚晴完成最后一笔,把笔放进笔洗里涮了涮,再挂回笔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