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觉得用唐哲分散注意的效果要远大于那瓶水。
夜深人静,晚晴独坐窗前,右手轻抚着小腹。
“你死了,我可以做你的守墓人。你若再活过来,我们便两不相欠了。”
在医生的安排下,晚晴被推进了手术室。麻醉让她失去了意识,唐哲一身无菌服跟了进去。大半张脸被口罩所遮盖,只有那双隔着镜片的眼睛流露出些许复杂的情绪。
手术前,他问:“你不打算告诉段景?”
晚晴回答他的是:“没有孩子,对我们俩都好。”
她的答案让唐哲匪夷所思,难道她不知道怀上段家的子嗣意味着什么?从表象看来,这女人对唾手可得的庞大财产毫不动心,置身事外的淡然已接近超脱。
唐哲本是怀着看热闹的心,此时也被她所触动。
破天荒地插手管别人科室的事,他用比平常还严肃三分的语气说:“她是很重要的人,手术务过程务必将病人的损伤降低到最小。”
两位妇科大夫都是女的,看唐哲的眼神立马就不一样了。
唐哲当做没看见,看了眼墙上的时钟,预估了下时间,办完事后他还要回来看一眼。
他走之后两个女医生窃窃私语了半天,其中一个乘没人时哆哆嗦嗦的给晚晴拍了张昏睡时的照片。
半个小时后晚晴醒了过来,唐哲正坐在她的床边。
“手术已经做完了,我建议你住两天院。”
独身一人,无人照顾,晚景凄凉。唐哲把后面的话咽回了肚子里,这种时候落井下石本应是件很痛快的事,可他放弃了。只因话到嘴边时,他感到了一丝不…那么愿意?
晚晴还有些迷糊,用软绵绵的声音说“都听你的。”
唐哲心底一颤,连带着呼吸也梗了一下。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那你就先休息吧,晚点我再来。”
“你还来干嘛?”晚晴眨了眨眼,似睡非睡地看着他。
唐哲:“……”
这头李言昭刚解决了一桩烦心事,心情正好。想起了昨晚醉酒的事,开始反省。
我这么当着大庭广众说她的确让人下不来台,晴儿最好颜面,恐怕又该生气了。
哄一哄吧,晾了她这么多天,该有悔意了。
李言昭让助理联系了个策划公司,把自己的想法大致说了一下。挂掉电话,他看着窗外蔚蓝的天空,脑海里想着的是晚晴矜持的笑容。
他迫不及待地想把人拥进怀里,吻她最敏感的耳垂,让她求饶,让她哭着承诺这一生都不再拿离开来威胁自己。
临时去找999朵法国鸢尾不容易,等他们布置好,已经临近傍晚。李言昭写好卡片,与车尾的鸢尾放在一起,合上车盖。他自嘲地笑着摇了摇头,对身旁的助理说:“没想到我会为一个女人做这么幼稚的事。”
助理深知他家boss后院起火的始末,符合道:“越幼稚女人越喜欢,段少今晚再跟夫人吃顿烛光晚餐,就能和好如初了。”
“她跟其别的女人不同,寻常物事可哄不了。”话虽这么说,李言昭脸上的自信一点没少。
助理笑的谄媚,拍马屁的话还有一箩筐,却被一通电话给打断了。
是公关部打来的,助理接到后,脸上的笑立马挂不住了。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挂掉电话后已是满头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