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对那只镯子的执着早就没有了,当初那个傻乎乎把它当成信物的女孩,已经历经沧桑后明白——它就是一件昂贵的项圈。项圈有很多款式,戴在不同女人身上,她们都以为那是独一无二的。直到有天顺藤摸瓜,发现了牵引的那只手。那只手里握着多条一模一样的绳索,它们的末端就是那华丽无双的项圈。
把它送给康明玉时,晚晴就已经告别了对那只手的期盼。
如今它又回到了自己手里,真不知是打了谁的脸。
李言昭在第二天就把镯子拿了回来,做工精良的丝绒盒子把它衬托成无价之宝。晚晴想起第一次见到它是在李言昭的手里,没有装饰,平淡无奇的被他托在掌心——她意识到,当时自己有多渴望,如今就有多排斥。
李言昭自以为的好意从来都不允许别人拒绝的,他把镯子戴在晚晴手腕上,就像给犯人上手铐。
他偏偏还要沾沾自喜:“千年后失而复得,它代表我们的缘分永生永世不会断。”
晚晴沉默地看着它,脑中在想康明玉千万别是戴着这只镯子下葬的,死了尸体化成水沾在这镯子上,多恶心啊!
后来她安慰自己,应该不会的。康明玉看这镯子也膈应,夺过去不过是为了为了让自己难受,她应该从来都不会拿出来戴的。
也不知是不是古玉有灵,当晚就让晚晴遭了报应。她泡澡时就发觉不对,挣扎着穿上睡衣,才走出浴室没两步就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多亏李言昭有半夜偷窥她的毛病,不然拖到早晨,她真的要自然凉了。
再次醒来的晚晴毫不惊奇地发现自己在医院里,只可惜不是唐哲所在的那家医院了。
她有些失望,对自己的状况也失去了了解的欲望。
不一会儿,李言昭开门进来。他难得表现出愧疚:“晴儿,抱歉,我忽略了你的病情。”
晚晴漠然的把头转向一边:“你没欠我的,是我自己忘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李言昭走上前,轻轻在她额前吻了一下,“我带你去美国治疗。”
晚晴正视他:“为什么不让我继续疗程,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了,别让我前功尽弃好不好?”
李言昭目光瞬间冷了下来:“你想去跟唐哲见面?不可能。”
晚晴悲伤的闭上眼:“李言昭,你依然是那么自私。”
李言昭冷笑:“哼,这方面我永远没有办法大方,我不杀他,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所以说,你的占有欲比我的命还重要。”晚晴觉得头痛不已,“总有一天你会为了自己的颜面,把我也杀了。”
李言昭抚摸着她的脸,笑的有些狰狞:“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在你心里早已诸多罪责,再多一条有什么关系。”
突然的摊牌,晚晴蓦地就释然了。想想也是,纠结再多有什么用呢?反正李言昭已是油盐不进,自己落他手里,只能再开启听天由命的模式了。
她说:“那你让医生赶紧给我开止疼药,我头疼。”
李言昭温柔的应道:“好,你乖乖等我,别乱跑。”
他出去之后晚晴开始用拳头捶脑袋,太疼了,她想撞墙。
不一会儿病房门就开了,进来一个护士。她若无其事地换药,随后自然无比地塞了台手机给晚晴:“唐医生给你的,收好。”
晚晴把手机塞进枕头下,突然觉得好笑,怎么搞得跟地下工作者似的。
乘没人,她翻手机出来看。这才发现原来这台手机是有主的,临时征调给了自己。她不好看别人的*,从表面的信息中看到有唐哲的名字才点开——这台手机的主人也太有才了,生怕她找不到人,匆忙之下把称呼改成‘这就是你要找的唐三少爷(唐哲)’。这么长的名称,想找不到都难。
上面显示是十八分钟前来的讯息,唐哲让她保持联系,他马上赶来。
晚晴回:“别跟段景起正面冲突,引开他再来。”
李言昭也是百密一疏,他没想到本市的医院跟唐家都有交情,想必唐哲早就埋伏好,就等他们出现了。
十分钟后,唐哲以一身白大褂的形象大摇大摆地开门进来。
“你怎么就这么来了?”晚晴惊诧道。
唐哲二话不说上前就将她搂紧,千言万语化作一吻。晚晴失了神,被这饱含感情的吻弄懵了。
吻闭,唐哲道:“你真是一分钟不让人操心就会死星人。”
晚晴还在刚才的缠绵里没出来,唐哲嫌弃道:“我会看上你也是该去吃药了,你觉得是吃救心丸好,还是直接吃氯乙酰替苯胺?”
“什么?”晚晴没听懂。
唐哲:“俗称,农药,除草剂,死得快。”
晚晴:“……”
这人能让感动维持超过一分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