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愿意被人当垫脚石,哪怕是还没完成的也不行。在听到詹舒绒的要求是让淮言去美国一年,靳泽揽着靳泽的动作猛然一紧,好像淮言真的马上要离开了一样。淮言其实不知道靳泽心里更多的心思了,他只是察觉到了对方微小的动作变化,而后很深地给了他一个拥抱。“哥哥,言言不会走的。”靠在怀里的温度格外真实,靳泽忍不住俯下身在对方的发顶亲了亲。他很清楚,淮言当时但凡对他有一丝的不信任,对方一定会因为母亲的原因被迫出国的。他根本不敢想象,如果事情的走向是那样,他该怎么办呢?“被言言信任,我很高兴。”被你需要,同样是我的荣幸。淮言同样跟靳泽说了自己已经跟爱尚解约的事,只是靳泽在打算将人签进超然的时候,被淮言拒绝了。“哥哥,我不想再当演员了,艺人什么的,都不想。”尽管从淮言眼睛里看见了些什么别的,但靳泽闻言没问他为什么,只是揉了揉他的脑袋说:“不想当就不当了。”靳泽看出他的情绪有些低落,“想去看阿姨吗?”当时淮言虽然说不用转去靳家的医院,但靳泽还是觉得不对劲,于是派人接管了那家医院,现在看来,这都是必要的。两人开车去了医院,淮母还是老样子,不好也不坏,始终沉睡着。但和以往每一次去看她不一样,这回的淮言来时,再也不是孤家寡人了。他牵着靳泽的手,一步步朝着母亲走去。现在这个房间里,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两个人,两人分明早就见过了,但淮言还是想再介绍一下。“妈妈,这是靳泽,现在,他是我男朋友……”他听说,植物人其实也是可以听到别人说话的,所以他相信,他现在说的话,他母亲也一定能全部都听到。母亲以前是一个很爱美的人,经常照镜子,此时躺在床上,却因为不停地输液和久卧而脸颊凹陷了下去。淮言以前从来没觉得自己爱哭,但等到靳泽上来为他擦眼泪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又流泪了。他垂下眼,安静地任对方轻轻擦拭自己的眼角,他觉得有些难过,明明他现在是幸福的,但为什么还会难过呢?大概是因为,如果没有母亲在他身边,这些幸福中也会夹杂着一些遗憾吧。“没事的言言,阿姨会好起来的。”靳泽宽慰他说。淮言转头去看病床上的母亲,他曾经也以为妈妈会好起来的,可是等待的时间好长好长,四年了,让他不敢再去想了。他脸上还有泪痕,仰起头看着靳泽:“真的吗?”靳泽伸手将他脸上的泪擦干净:“相信我。”他已经联系了国外最厉害的脑科神经专家,对方看过了淮母的情况,说治愈的可能大概还有5。很低的概率。他原本不想给淮言太大的希望,但也不能让自己去放弃这一点点的可能性。他回想和淮言这几年,多少阴差阳错,但最后依旧重逢,最后依旧握起了对方的手。相遇是奇迹,重逢是奇迹,所以他现在也愿意相信总会有奇迹的。两人回去的时候天早就黑了,好像和靳泽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两人再次躺在床上,只是这次用的是恋人的身份。靳泽终于不用再小心翼翼地掩盖自己的欲望,大剌剌地将自己身体对淮言的渴求毫无遗漏地展示给对方。淮言也是到了这时候,才知道以前的自己究竟有多么出格。他当时是真的没意识到这些,因此一整晚他都睡得浑浑噩噩,生怕自己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事情。但次日醒来,他发现自己还是在靳泽的怀里,八爪鱼一样黏在对方身上。他睁开眼的时候,靳泽早就醒了,一双眼睛含笑看着他。淮言迷迷糊糊地跟人说了声早上好,又往对方的怀里挪了几寸。这不挪倒还好,一挪对方身上某个部位,就好像跟着靳泽一起苏醒了一般,严丝合缝地贴在他的大腿根上。淮言管撩不管灭,见状直接像只做了亏心事的小老鼠似的溜进了洗手间。靳泽在床上看着青年的背影,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同样掀开被子下了床。他原本是想跟人一起去洗手间的,但早上起来,看到淮言,他觉得自己或许会控制不住自己,因此去了楼下的洗手间。淮言在洗手间的门口等了一会儿,才确定了靳泽真的没跟上来。他甚至开门在外面确认了一下,才有些失落地关上了门。靳泽已经有两人没去公司了,林宋的电话打了无数个,最后还是淮言让他去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