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极稍稍喘过气来,练鹊便已提剑再度攻上来。那一剑显然是凝了她许多精力在,看起来是极为迟缓且声势浩大的一式,陆极却没能听到破空声。
不过是一错眼的功夫,那剑已至身前。
陆极心知不能再任练鹊打下去了,索性不再抵挡,横剑于身前。
这如虹的一剑确实轻巧灵动,练鹊见陆极横剑,下意识地便将剑换了个方向,直挑下盘而去了。
陆极侧身一让,那剑也顺势一转,斜劈上去,直奔着陆极一臂去了。
练鹊倒也不是真想要他的命,只是执拗地要证明自己的剑快上一分,自己的招式更强了。
陆极被这心随意动的剑追得头皮发麻,更对着练鹊闪亮的眸子,胸中的气无处可发。
这样意气风发、活泼可爱的样子,不正是他喜欢的模样么?
……只是心上人有些太过于强大罢了。失了武功还能逼他动真格,简直令人难以想象若是练鹊巅峰时期会是怎样的风采。
但可爱归可爱,却不能任她再这样打下去。
陆极调动内力,手中的剑斜斜地刺出去,内力带起的风将练鹊的剑打歪半寸。陆极抓住这机会,弃剑上前,径直抓住了练鹊夺剑的手腕。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手中的剑打落。
练鹊身体前倾,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冲到了陆极怀中。他的表情很冷,身子硬邦邦的,却很热。练鹊耳力极佳,听见他的心脏跳得很快,强健而有力。
她整个人僵在原地。
陆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温香软玉在怀,因为练鹊切磋时动作够大,她的领口便有些松散,陆极甚至能看到一截雪白的脖颈。
高高竖起的乌发垂落在肩膀上,与这霜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将人放开,冷然道:“陆某得罪了。”
练鹊回过神来,甩了甩被内力震得发麻的手腕,笑道:“此事怪不得侯爷,只是我练剑练得痴了,不曾注意到事态有变。”
她说着,眼中腾起迷惑之色,却是十分肯定:“侯爷的剑,是杀人的剑。”
她想着,陆极这样仁善的侯爷,怎么剑招会如此凶狠嗜血。
陆极道:“姑娘的剑却十分纯粹。”
练鹊脸上一红:“剑本就不是只为杀人而存在的。我练剑只求一个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