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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第1页）

&ldo;那是谁？&rdo;

波德&iddot;卡林顿降低了声音。&ldo;是顾蕾丝护士。&rdo;

&ldo;什么？&rdo;我的惊异非同小可。

&ldo;嘘！不要这样大声。是的，是顾蕾丝护士告诉我的。她是个又伶俐、又精明的女孩子。很早以前一直对富兰克林没有好感。&rdo;

我觉得奇怪。顾蕾丝护士所讨厌的，照理应该是她所伺候的患者才对。我的脑海忽然想到，顾蕾丝护士一定对富兰克林夫妇的家务事知道得很详细。

&ldo;听说顾蕾丝护士今天晚上要住在这里。&rdo;波德&iddot;卡林顿说。

&ldo;什么？&rdo;我感到惊讶。因为顾蕾丝护士在葬礼完毕后，已经离开史泰尔兹庄了。

&ldo;只有一晚……在尚未到新的患者那里去之前。&rdo;

&ldo;哦，原来如此。&rdo;

听说顾蕾丝护士今晚要睡在这里，不由得使我感到不安，但是一旦想问我为的什么理由，我也答不出所以然来。是不是有什么理由才回来的？波德&iddot;卡林顿不是说过，她对富兰克林不怀好感吗……？

为了使自己安心，我更强调说：&ldo;顾蕾丝护士不应该再评论富兰克林的是是非非。无论如何，庭上采信她的有力证词，已经判决自杀确定了，再说，白罗也说过他曾经看到富兰克林太太手上拿了瓶子，从研究室出来……&rdo;

波德&iddot;卡林顿疾声厉色地说：&ldo;瓶子又能做什么？哪一个女人，什么时候不带瓶子？香水瓶啦，发胶瓶啦，指甲油瓶啦。你总不能说你哪天晚上看到你女儿手上拿着瓶子，就认为她有自杀的企图吧？简直胡闹！&rdo;

这时候阿拉顿朝我们走近来，他忽然停住，但正巧，戏剧化似的，远处传来隆隆雷声。

我以前也有这个感觉，阿拉顿这个人颇适合演反派角色。

可是，在富兰克林太太死的那个晚上，他并不在史泰尔兹庄。再说，他到底有什么动机呢？

甚者，我马上又想到，x有没有动机啊。这一点他占了上风。只因这一点，使得我们只好认输。可是，或许有能照出真相来的一点曙光射进来也说不定。

4

我始终一点都没有白罗说不定会败北的念头。在白罗对x的一战，我完全忽视x有战胜的可能性。我深信纵令白罗衰弱，深受病痛之苦，到后来强者仍然是他。因为，我已经看惯了白罗的成功。

对于我的信心，首先浇我冷水的，不是别人，是白罗本身。

我在下楼吃晚饭的半路上，顺便去白罗的房间。我已经忘记为什么这样，因为那时候白罗忽然对我说：&ldo;万一我有什么……&rdo;。

我立即大声提出抗议。不会发生万一的－－没有会发生的理由。

&ldo;原来富兰克林说话时你没有仔细听清楚。&rdo;

&ldo;富兰克林他知道什么？你还很健康，白罗。&rdo;&ldo;或许有这个可能，但可能性很小。不过，我说的是眼前的特殊性而言，不是一般理论。我要说的意思就是说，即使我不久就要死了，我们的x先生倘若要高兴一番，也为时尚早。&rdo;

&ldo;为什么？&rdo;我的脸上明显地流露出内心的惊讶。

白罗点了一下头。

&ldo;没错，海斯亭，x先生毕竟很聪明，聪明透顶！x知道我之将死，甚至即使比寿终正寝之期仅仅提早一两天，对于他都是方便得无法估计。x先生应该不会不知道才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