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转过身来,不熟练的合手行礼:“见过惠行住持。”
“阿弥陀佛。张老爹,这是菜钱。”
张老爹接过银钱,布满皱纹的脸上瞬间笑开了花:“多谢住持,多谢住持。”
惠行:“这是您应得的。”
参季眼神一收,扯了扯惠行的衣袖:“师傅,你看那是什么人……”
山路的那头,一列浩浩荡荡的队伍打马而来,领头的为二十名身着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男子,其后跟了车架队列,两侧逶迤着彩衣侍女和褐衣奴才,不胜枚举。队列中间,锦绣香车挂满香囊玉饰,显得尤为瞩目。
三人被眼前的景象惊着了。
最终,一人指着张老爹的牛车,厉声道:“谁的破车,赶紧拉开,真是沾了晦气了!”
张老爹忙不迭的上前牵开牛车,华服男子们却全部下马朝庵门而来。虽说并不凶神恶煞,但从未见过的严肃阵仗还是形成了绝对的压迫。
参季吓得后退,惠行维持着冷静上前:“阿弥陀佛,敢问施主有何贵干?”
那人端的凛然正气,倒也通情达理,他双手合十行礼:“敢问法师可是住持?”
“是。”
“我们此番前来,是来接一个人。”
“谁?”
“首辅家的三小姐,商昭。”
“昭儿?”惠行瞠目结舌。她怎么会是首辅家的小姐?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捕捉到惠行口中的名字,男子随即道:“既然小姐就在庵内,在下可否一见。”
“这……”看他也并无恶意,惠行思量着若是误会,当面解释清楚怕是会更好,“既然如此,施主请先入庵吧。”
“谢住持。”他回头吩咐众人,“你等且在外等着,若无命令,不得擅自走动。”
“是。”众人齐口同声。
惠行对张老爹道:“张老爹先回去吧。”
“哎!”张老爹目睹这天下红雨头一遭的事,没吓的腿肚打颤就不错了,忙牵过缰绳,佝偻着身子从远处绕路走了。
惠行对参季说:“你去后院找你师伯,让她到禅房来。”复又转身对男子道,“后院香客一律不得进,施主请见谅。阿弥陀佛,请随贫尼来。”
男子点头。
这厢,商昭被参季火急火燎的叫来,感到很疑惑:“你师傅这么着急叫我究竟所谓何事?”
“参季也不太清楚,说是来接师伯。”
商昭脚步一顿。
接她?
☆、生人
有一种古怪的感觉从脚底升起,贯穿百骸的流传周身。脚步变得很沉重,就连转身离开也变的艰难。